(请明早再看……)叶惠心手臂吃痛,之前又被艾呈祥推了一把,此时,她柔弱的身子瘫软在椅子上,完全站不起身子,更无法做出任何动作。
无助的叶惠心,只能大声呼喊着:“呈祥,你快回来,你别去……!”
这一次,不管她怎么喊,艾呈祥都没有回头。
和幼时那次失控的经历相比,此时的艾呈祥非常清醒。
没有任何一个时候像现在这么清醒,这么“平静”!
冷静得近乎于“无情”的心境,还有胸腔里翻滚着的怒火。
两种截然相反的情绪,在艾呈祥身上同时出现着。
彼此矛盾,却又凝成了一体。
“龙之魂”或许还存在在艾呈祥身上,但是早已不能再继续占据着他的灵识、操纵着他的躯体,而是被他反控于己,为己所用!
叶惠心无助地坐在椅子上,心中焦急万分,担心艾呈祥会去做什么傻事,然后被长老们击伤……
白门一脉的长老,修为可是实打实的七品之境!
艾呈祥这一去,怕不是会……
有来无回!
恍惚间,叶惠心脑袋里“轰然”一声巨响,眼前金光晕眩,差点儿向后倒去,后背倚在桌边,这才停下身子的下坠趋势,没有摔倒在地上。
叶惠心的泪珠大颗大颗地落下,打湿了她的衣服,泪痕斑驳。
绝望。
一个母亲看着自己的儿子冒着生命之危,去做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谁又能不担心、不难过呢?
再多的哭吼与呼喊,也只能被这座牢笼一般的建筑高墙遮挡,犹如困兽,被囚禁在重重阻碍之内,难以到达外界。
也难以传到愤怒的艾呈祥耳中。
或者说,他听到了,但是二十年来积攒的怒意,让他不再选择苟且求全。
十八岁,这正是一个人最美好的年华,也是最轻狂的岁月。
少年人所选择的路,没人能阻拦!
“谁能阻止少年武士赴死呢?他们听不到,听不到啊......斗士的剑一挥出,必会听到战败者的哀嚎。”
——宫本武藏。
不光是叶惠心,此时正躺在院子里的素衣仆人也一样无助。
受伤之初,由于创口伤得过于严重,心里的那种“麻木感”无疑会占据上风,短时间内,是无法感受到痛感的。
渐渐的,随着时间的推移,麻木感消失,便只剩下了撕心裂肺的疼痛。
女性仆人躺在院子的中央,凄厉地叫着:“啊!”
她想不到,一瞬天堂、一瞬地狱。
那“少时怒而炮轰长老之孙”的传闻,出现在她脑海里。
连长老最宠爱的嫡孙都毫不犹豫便开炮轰击,更何况是自己这种最低等的下人呢……?
我的胳膊……
白皙的肌肤,还有修长的手指、如凝脂般的肌肤……
没了,都没了。
泪珠横流,痛呼声让人听得心里难受至极。
可是,叫得再凄惨、再痛苦,她的胳膊也回不来了。
那条玉臂早已碎成鲜血和肉沫,流洒在地里,滋养着这片充满了成见和愚昧的土地……
这也算是她的报应吧!
只惨叫了短短几秒,素衣女仆就再也忍受不住巨大的痛感,昏死过去。
狭小的院子里,两个命运和人生轨迹都完全不同的女子,心中都陷入了同样的悲哀情绪。
一个担心着自己的亲生儿子,另一个则是在昏厥的状态下都担心着自己的胳膊能否恢复如常。
还有功夫担心胳膊……?
失血这么多,恐怕想活下去都难吧?
还想着胳膊的事儿呢?!
………………
气势汹汹的艾呈祥倒提着帝龙铳,大步流星地在族地的甬道上走着,一路上,无论是与谁迎面相遇,他都不会在意。
此时他心里只有一个人,那就是白门一脉的长老!
派这么刻薄的仆人来侍奉自己的母亲,又行各种僭越之事。
不仅吃了母亲的餐食,恐怕就连她身上的那些伤,都是那个该死的女仆打的!
如果不是被自己亲眼撞见,这种生活说不好还会持续多久。
换句话说,自己不在的这一个月里……妈妈遭受着怎样非人的待遇?!
艾呈祥想都不敢想!
“该死!如果不是因为妈妈在场,我不想让她见到血腥的话,我势必要将那个贱人轰杀在当场!”
嘁,先去找正主理论。
一个小小的仆人,还能跑到哪去?
等我回过头来,便将你碎尸万段!
走过长廊的一个转角,迎面走来三个身着黑底金纹袍的黑衣人。
玄衣,金色纹路——
艾家的执法巡逻队。
执法堂,由八脉共同构成,只受宗主和七大长老之令,负责监察族地内族人和仆人们的一言一行,以及各种违反族规的行为。
一经发现,便收监押解,送至地牢收容,由长老会判决。
艾呈祥“目空一切”,心中只念着“复仇”,完全没有理会三名执法者。
这种行为,引起了玄衣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