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要了一间厢房热闹,臣弟的人也不好接近,故而没能探听到他们的话去,只是盯着进出来往的人,还真瞧见一个像是布齐的身影。”
“如此,李元格怕是真真不甘于此,早晚要动手了,依臣弟看,此番动静只怕不小,因着德贵人的关系,到底是不能叫二格格有什么闪失,臣弟琢磨着,要不再多派些人手暗中护着?”
巴尔善如此说自是有他的私心在,既是没法儿叫二格格脱身,他便只能尽心尽力保得二格格安全,可这事儿并非他全权做主,还得看万岁爷的意思,断不能因为他的私心办坏了事儿。
康熙爷略微思量,只管点头应了声儿,知巴尔善办事最是牢靠,便准人随机应变,不必事事再过问了他,免得延误时机。
“要朕看,此事涉及颇广,当刨根问底细细查明,偏眼下时机不对,大肆处置只怕伤及大清根本,故而务必快刀斩乱麻,先抓大放小稳住局势,以后再慢慢同人清算,你只管随机应变,要紧时直接带兵围了博易书斋也使得、、、、、、”
得了万岁爷这话,巴尔善总算是心中有底了,他就怕有什么闪失,届时又得顾忌这个又得顾忌那个,不仅二格格没护住,还办事放不开手脚,若再叫几个关键的人跑了,他可着实无颜再见了万岁爷,见二格格了。
说话间康熙爷便已然乔装打扮利索了,面上还覆了一层薄薄的面具,瞧着同马小忠也有八分像了。
康熙爷嘱咐梁九功管好乾清宫上下,又叫人看顾着永和宫。
康熙爷倒是不怕瞒不住旁人,就怕瞒不住玉琭,他平日里素来同玉琭黏糊着,今儿若是玉琭来乾清宫寻他可要露馅儿了,若再惹人担心可就不妥了,且细细吩咐好了,他这才跟着巴尔善走。
康熙爷这都出宫再次乔装同巴尔善看了好几处地方了,玉琭才将将转醒,眼看着都快午膳的时辰了,玉琭一边儿梳洗着,一边儿着人去请万岁爷来一道用膳。
她想叫康熙爷陪着是一方面,打探更是一方面,自前阵子在乾清宫那儿见了一身簇新的普通锦衣时,玉琭心中便有了猜测了,近半月来,都让魏启上着心。
康熙爷若来她这儿便罢,若不来,她必是要寻借口叫人往乾清宫送些汤水点心的,即便当天发现也不能再给玉玳送信儿,可总归她心中有数,不总再想着这事儿了。
如此叫家中表现着,一来为了名声,二来便是为以后攒攒万岁爷对她的好感了,她眼下有了孩子,便不能只顾着什么喜欢不喜欢,得想法子为孩子打点着。
自阿哥所的钱姑姑死后,虽内务府又新派过去了个管事的,但她堂哥从中也得了不少好处,提拔了不少自己人上去,如此阿哥所也算是有她德贵人的耳目了,以后若真不能养了自个儿的孩子,有人顾着些她也能放心。
再有便是防备佟佳贵妃了。
玉琭虽同佟佳贵妃亲近,可再怎么亲近也不代表她能毫无芥蒂的将自己的孩子送给人给当儿子去,劝着佟佳贵妃晚些有孕是一方面,重要的是她自己争气,早日叫康熙爷给她提了位份去。
只要再往前走一步,能得了嫔位,她就能养了自己的孩子了,佟佳贵妃届时再挑孩子抱养,便只能挑了下头贵人、常在们的孩子去。
如此他的四阿哥想来就没有佟佳氏那边的助力了,以后能不能顺顺当当的做皇帝也是两说,对此玉琭也是极纠结的,不知自己这般对还是不对,可抛开那些荣华富贵,只说作为孩子的亲额娘,她是一点儿也不想和自己的孩子分离,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叫了旁人额娘,而不认她。
总归是走一步瞧一步吧,有道是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实在没法子也有那没法子的路可走,最起码她尽力去做了,对自己对孩子便都问心无愧了。
玉琭收拾妥帖了,正琢磨着今儿同康熙爷午膳吃什么呢,那头儿魏启便来了,凑上来压着声儿,声儿里掩不住情绪。
“主子,今儿万岁爷不来您这儿了,说是事儿稠,便只在乾清宫自个儿用便罢。”
玉琭一听这个,眼睛猛然看向魏启,眼神儿里是压不住的雀跃:“你是说,万岁爷今儿没去别处,只自个儿用膳?”
魏启忙点头,给花月一个眼神儿叫人掩上门去,这才说话放开了些。
“正是,奴才在乾清宫门前见了梁公公同魏珠,他们二人是一个都没在殿里候着,奴才原还不敢确定,从乾清宫出来后又去了趟膳房,见膳房的大师傅做了那道燕窝鸭条汤,这才敢确认了七成。”
玉琭点头,一听这话心里也有了数,康熙爷这会子多半是已经出宫了的,并不在乾清宫中,留梁公公和魏珠只是掩人耳目罢了。
不外有他,只因这道汤上的不对罢了。
玉琭伺候康熙爷,即便不刻意留心,然日日相处还是能摸清楚康熙爷些个喜好,旁的不说,就这燕窝鸭条汤康熙爷可不能见的,那味道也不知怎得,竟极不合康熙爷的口。
故而若是康熙爷没什么特别吩咐,下头人皆是依规矩行事,上了五六十道大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