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个人,还有一声,是来自渚莲,他声音破碎的喊着:“阿……阿娘!”
我转不动头,我不知道那方发生了什么,我只听邪神继续道:“你们想联系北荒哪位主神?”
无人回答,只有渚莲呜咽的声音传来。
我这才知晓,雪狼族并不是无人反抗,他们是想去联系外面的人,告知外面的人这里发生了什么,也想通知外面的主神,邪神重归,只是……
他们被邪神发现了。
“雪狼一族,听我咒言。”随着邪神话语,四周的压力仿佛变成了层层光芒,捆缚在每个人身上,“从今往后,口出言者,受剜心之痛。”
话音一落,四周压力顿时消失。
我终于得以从地上站了起来。
我立即看向谢濯,只见谢濯卸下压力之后,身体倒在了一边,我踉跄几步,走到他身边,用脑袋拱了拱他的头。
谢濯张了张嘴:“小……”
便只一字,谢濯面色猛的煞白,他紧紧的捂住心口。
我愣住,便在此时,身后传来无数雪狼族人的痛苦□□,我倏尔转头,但见雪狼族中,每一个人都在捂着心口,痛苦的在地上打滚。
口出言者……
受剜心之痛……
“我说话,会疼。”
“我一族,受邪神诅咒,我说话会痛……”
一瞬间,我脑海中闪过此前谢濯与我吵架时说过的话,他说这种话的时候,每一次我都在气头上,每一次我都在心里暗骂他是个狗东西,每一次我都没有把这种话当真。
而原来……
这竟是……真的。
我看着身后痛苦之中的谢濯,又转头看向面前□□的所有雪狼族人。
邪神因为谢灵他们的反抗,处罚了每一个人。
但他的处罚,却不是直接让他们不能说话,也不是杀了“背叛”他的人,因为我看见谢灵还在,她只是比其他人更虚弱一点。
邪神只是下了一个诅咒。
这个诅咒让雪狼族的人还可以说话,还可以“背叛”,但他们“只是”会痛而已。
邪神给了诅咒之后,他依旧高高在上的审视着地上的“蝼蚁”,他在看他们。
看他们能不能忍受这剜心之痛。
看他们,还敢不敢反抗。
他不是在惩罚,而是在羞辱。
羞辱这经年未消的抗争,削减他们的意志,折磨他们的尊严。
这邪神,是个彻头彻尾的……
恶鬼。
我心中恨得咬牙切齿,我转头,看向邪神。
我在梦中见过他,我却也从未有真正见过他,直至今日,我也不知道真正的邪神到底是何模样,他总是躲在不同的人身躯里,寄居在他们神魂最阴暗的角落里。
他既是“恶”,也是“卑鄙”和“懦弱”。
如今我看着的,也不是真正的邪神,他借这雪狼族族长的身躯,显然,这一个身躯已经要承载不了他的力量了。他浑身佝偻,哪怕刚给予了雪狼族诅咒,但他的双目依旧闭着。
他当然不会让谢濯走,也不会任由雪狼族的人反抗,他才是这一族,真正的附骨之疽。
我心中恨意翻滚,而在这一瞬,仿佛他是感受到了什么一样,他的头微微偏向了我。
缓缓地,那双闭着的眼睛,慢慢睁开了。
不出意外的,是一双全黑的眼睛,眼白被彻底吞噬。
我知道,他在看着我。
随后他对我抬起了手。
我便感觉到我的身体慢慢飘了起来,一直往他手掌里飘去。
我想,即便是我以前的上仙之体,我也是反抗不了他的,更遑论如今这一条小狗的身体。
我被他握在了掌心。
邪神漆黑的双目打量着我。
我不知道他能从我的眼睛里面看到什么。
我想起了来这边之前,渚莲曾说过,躲在他身体里的邪神与五百年后的谢濯交手了,然后邪神认出了与他动手的谢濯,不属于他的那个时空。
我不知道也不确定,我如今用灵魄归来,进入一个小狗的身体,面前这个邪神是否还能透过这个身体,看穿我的灵魄。
绝对力量面前,我不敢露出丝毫破绽,我让身体颤抖,一如真是一条恐惧怕高的狗一样……
我看见狗的脸映在了邪神的眼睛里,他微微眯起了眼睛,我心头一紧,便在此时,一只手忽然抓住了邪神的胳膊。
转过眼去,是面色煞白的谢濯。
他握住了邪神的手腕。
“放开她。”
掷地有声的三个字。
所有在痛苦中挣扎的雪狼族人,都看向了他。
有人不可思议,有人还为刚才的疼痛心有余悸。
哪怕是邪神,也微微挑了眉梢。
他没料到,还有人胆敢顶着他的诅咒,违逆他。
而只有我知道,谢濯顶着他的诅咒,过了多少年,只有我知道,他曾为我念完一整本书,与我吵了数不清的架。
我心中心绪难平,但为了不露破绽,我努力的让自己的情绪压抑,我只装作被举高了,不舒服的模样,在邪神手中挣扎。
我不能被邪神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