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老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就见到了站在阳光下的一对璧人。
那么耀眼,那么和谐,晃得他眼睛有点花,手里的药材没拿住又掉了回去。
但他没理会,大步走过去开了门,怔怔的看了好一会儿。
萧钰对上他的目光,微微一笑:“章老,好久不见。”
章老呼吸一窒,猛地转过身用袖子擦了擦脸说:“是好久不见了,你可算是回来了。”
他转过身来看看萧钰再看看君容,敏锐的察觉到了俩人之间气氛的变化,他迟疑着问:“你们终于在一起了?”
“嗯。”
萧钰举起了俩人十指紧扣的手给章老看。
章老翻了个白眼,“行了行了,在我面前嘚瑟一下就行了,可别让我师父看到,不然他生气了,说不定会把你们赶出去。”
“啊?为什么?我瞧着云老不像那么小气的人啊。”君容不解。
“呵——你懂什么?那个时候你们同病相怜,现在你病好了,他嫉妒你!”
章老小声的嘀咕着。
萧钰眯了眯眼,看向章老的身后,就见一位白衣老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忽然飘了出来,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就这么悄无声息的站在了毫无所觉的章老身后。
看起来仍然饱满紧致的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杀意。
萧钰莞尔,“章老,背后说自己的师父不好吧?万一被他老人家听到了……你会不会下场很惨?”
章老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恨恨的说:“他忙着调药呢,没空理我,刚才非让我把药材全都翻一遍,你说他是不是有毛病?一个时辰前才翻过,说看见我在他眼前晃就头晕……嘿——我倒是想走,还不是他非让我留下来?”
萧钰拖长了尾音,和君容对视一眼:“哦~”
章老皱了皱眉:“你们俩怎么回事?阴阳怪气的?吃错药了?”
君容不忍心的摇摇头,伸手指了指他的身后。
章老茫然的回头,随后就见他师父站在他的背后,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神十分平静,脸色也很平静。
“我以前倒是不知道,原来你对我的怨气这么大啊。”
章老:“!”
“没有的,师父你听错了,我和他们开玩笑的,哈哈哈哈——”
章老生动演绎了一下什么叫光速变脸。
萧钰看的叹为观止,甚至想抓一把瓜子。
君容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
章老被云老拉进院子里的时候还在喊:“师父,两个小辈还看着呢,你给我留点面子吧!”
“好啊。”
然后他就被云老拖到了竹楼里揍了一顿,惨叫声惊飞了屋顶晒太阳的麻雀。
萧钰和君容对视一眼,有些担忧的问:“章老一把年纪了,不会打出个好歹来吧?”
君容安抚的说:“不会,云老有分寸的,毕竟是自己的徒弟,总不能打死吧?”
事实证明,打死是不可能打死的,但——打个半死还是可以的。
等到云老云淡风轻走出来的时候,章老鼻青脸肿的跟在后面,眼神哀怨。
萧钰心虚的摸了摸鼻子。
“原本来者是客,我应该先招待你们的,但是逆徒把我气的不行,我就先处理了一下。”
“理解。”君容笑着冲他一抱拳,“云老近来可好?”
“好的很。”云老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冲他点点头,随后视线落在了萧钰身上。
“这就是你的心上人?”
云老问的直白,君容腼腆的笑了笑,“是。”
云老打量了萧钰几眼,颇为温和的说:“是个厉害的姑娘。”
萧钰见他对自己的态度与章老截然不同,有些诧异,不过还是客气的冲他一拱手:“多谢云老馈赠,让长欢平白多了半生内力。”
“无须如此客气,我这人随心所欲惯了,他是合了我的眼缘,我才传给他,换做旁人,头磕掉我也不会多看一眼的。”
说着他转身往里走:“进来吧,外面不是说话的地方。”
竹楼里的风格和云老这个人一样,随性的很,几乎没什么多余的东西,桌子,椅子,书架和摆放药材的柜子,除此以外什么都没有。
简单朴素到了一定程度。
萧钰心里默默的给云老的性格定了位:随性、直率、淡泊。
“坐吧,我这儿也没什么好茶招待你们,这是我自制的药茶,不知道你们喝不喝得惯。”
云老拎起茶壶给他们满上,慢悠悠的又补充了一句:“喝不惯的话自己去后山接水。”
萧钰:“……”
她看着自己面前的陶碗里淡褐色的茶汤,眯了眯眼。
章老的药她是领教过的,喝遍药方,都没人比他更难喝,那他师父的药……
不会更难喝吧?
君容见她犹豫,先端起碗尝了一口,随后挑了下眉:“味道是有些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