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思至此时,商无恙瞥了他一眼,又垂下眸子,唇角扬起一抹桀骜的弧度。
张少康倒吸了口冷气。
这恶魔一词,某些意义上并非贬义。
拥有完美又邪恶的头脑,才配用恶魔来形容。
商无恙的确是这个目的。
但他让苏暮烟去拿彩带时,并不是想玩这种游戏,就是张少康突然告诉他顾安叙出轨后,临时的起意。
张少康无奈的笑着,扯了一段彩带,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套在了苏暮烟的手臂上。
这也算是,表明了他的态度。
他参与了商无恙亲近苏暮烟的事,那必然只能与商无恙同流合污了。
如果他猜想不错,那最后一个“幸运儿”,会是这里与顾安叙关系最好的沈轻白。
商无恙瞧着苏暮烟目瞪口呆的样子,他抬起了她那只手玩似的晃悠着,说:“今儿是沈总的生日,游戏的最后,让沈总来结束吧。”
沈轻白也不是傻子,在张少康把彩带缠在苏暮烟身上后,也猜到了商无恙的心思。
他认命般的起身,从张少康手里接过扯好的彩带,也打了个圈。
他没有走向苏暮烟,一是不甘心,二是讨好的意味太明显,而这里的每个人,都在财富或家世的加持下,有刻在骨子里的骄傲感。
后沈轻白踱步到了吃瓜看戏的叶菱跟前,把彩带套在了她的脖子上。
“非常感动叶女士竟然还会来参加我沈某的生日会,现在我借商总的花,献你这尊佛,还希望你不嫌弃。”
叶菱嫌恶的把彩带从身上拿下来揉成团,扔进脚边的垃圾桶里,极度敷衍道:“不嫌弃!”
沈轻白悻悻地笑,“得。”
他往一边走时,有人好奇了一句什么,只听沈轻白说:“我和叶女士老相识了,如果不是当年出了点差错,没准儿我媳妇儿都是她!”
叶菱听见了这话真情实感的翻了个白眼,去了商无恙身边。
张少康去做他该做的事儿了,商无恙又无视旁人,在逗苏暮烟。
他正在往苏暮烟的胸口里塞支票。
苏暮烟与叶菱一对上视线,脸哗的红到了脖子根。
商无恙抬头冲叶菱笑了笑,把最后一张支票递给她。
叶菱两下把支票撕成了碎片,“我说,你这样缠着暮烟,会让我和她的友情很尴尬!”
“哪有。”商无恙歪头瞧着苏暮烟,“你和她是朋友,我和你是朋友,朋友乘2,我和烟烟应该比和你更好……”
“那比朋友更好的关系是……”商无恙又扬起菲薄的唇笑,“苏苏,是什么?”
苏暮烟很服气商无恙的脑回路,她瞧他的双手放松了戒备,赶紧站起来往后一退:“我……要上卫生间。”
瞧着她慌乱的往卫生间跑去的靓丽身影,商无恙一秒收住了脸上的表情。
叶菱在他身边坐了下来,“你刚才那么搞张少康,是什么情况啊?”
商无恙玩着苏暮烟摘下来的彩带,轻描淡写的:“试试他和顾安叙的关系咯,他刚才过来告诉我,顾安叙出轨了,介意烟烟不是处。”
“什么?”叶菱眸子一震,咬上了后牙:“那个渣男!那烟烟肯定要和他分手吧!”
商无恙开始往自己的手腕上缠彩带,也道:“听烟烟的话里,顾安叙有对她精神洗脑的意思,不和她分手。但我不能肯定那是她的真实反应,还是在套我,你知道的,她聪明的要死。”
“他又对烟烟洗脑,又出轨,还不分手,真特么恶心!你要怎么做?”
商无恙舌抵着腮,面容又恢复了他的厌世聊赖,没有对顾安叙发表什么主观评价,只是轻描淡写道:
“既然他想做烟烟的男朋友就让他继续做,这又不是重婚,烟烟不犯法。”
叶菱刚觉得这话哪里不对,但她马上明白了这话里的意思。
她又想起了一件事。
四年前,顾安叙和苏暮烟在一起的事传遍了。
她把这个消息带去了西欧的一座荒岛上。
那是囚禁着商无恙的地方。
二十四岁的商无恙比现在要青涩也要清瘦,那日,他正孤零零地蹲在太阳底下,洗着一套婴儿衣。
只是,他左脚踝上,戴着一块异常醒目也令人揪心的电子脚铐。
当时他听了她的叙述,动作停滞了良久,才继续缓慢的搓着衣服。
后又低低沉沉,极为平静的开了口。
他说。
“这辈子,我如果和她再无缘分,我会让闪闪在我死后,拿她的衣服首饰给我陪葬。”
“烟烟不论跟多少男人,在我心里,她就是我的,我也是她的。”
他的目的也只是,苏暮烟属于他。
而什么男人想做苏暮烟的附属品,只要不害到她与他的利益,商无恙都懒得搭理。
在他这样偏执的想法里,那有些姑娘们看一部剧多一个老公,苏暮烟多一个顾安叙这种空壳男友,也无可厚非。
叶菱双眸因回忆蓄满了泪,但脸上却笑的恶趣味:“你搞清楚,现在是你插足了顾安叙与烟烟的感情,你竟然要把顾安叙变成第三者!”
商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