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北沐雇了两辆马车自能停在落日山下的村子旁边,因山道太窄,马车根本上不来。
马车需要人看着,两个车夫就轮流上来帮萧北沐搬东西。
车夫年纪都不大,也就是三十多岁的中年人。
他们刚爬上山道,就看到了胡胜抬着手要打胡星儿这一幕。
“我劝你安分点,看到我手里刚才割狗绳的这把匕首了吗,它可锋利着呢。”
胡星儿一直手抱着睿儿,一只手把那把匕首拔了出来,指着胡胜。
胡胜还来不及说什么,举起来的那只手就突然被人往背后掰去。
小道上的车夫愣在了原地,这七尺高的大汉是怎么做到突然从自己身边移动到几米之外的?
“星儿,你没事吧。”
萧北沐一只手将胡胜的手紧紧捏住,一边看向手握着匕首的胡星儿。
“我没事,你回来了。”
看到萧北沐,狗被打死的委屈瞬间就涌上了心头。
“唔,放手,痛!”
胡胜的一只手被狗咬伤了,另一只手又被萧北沐紧紧捏住。
他一边呼痛,一边看向旁边的苏氏。
“娘,你就看着他们这么欺负你儿子啊。
救我,快救我啊。”
苏氏慌的手都不知道如何放了:“女婿啊,你快放开,这是你弟弟啊。”
“这位大婶,我刚才可是说了,我跟你们没有半毛钱关系,谁是你女婿。”
胡星儿把匕首插回刀鞘,冷冷的道。
张清来回看着他们,终于理清了这奇中的规矩。
“萧老弟,这毕竟是你小舅子,还是放手吧。”
他看着萧北沐,开口劝道。
“小舅子?我娘子是我花十两银子买来的,没听过卖掉了人还能攀亲的。”
萧北沐手微微一用力,胡胜就凄厉的喊了起来。
待他再放手的时候,那被他捏过的手臂便直直的垂了下来,就跟断了一样。
“娘,娘,我的手断了,你看,不能动了!”
惊觉自己不能控制自己的手了,胡胜急的眼泪都流了出来。
当然,也不完全是急的,还有两只手同时传来的疼,让他眼泪鼻涕不停的往外涌。
胡星儿抱着睿儿,冷冷的看着他鬼哭狼嚎,没有一点反应。
“来,睿儿给我吧。”
萧北沐看胡星儿一直抱着睿儿,也不知道她这样抱着孩子站了多久,只想着把孩子接过来好让胡星儿轻松一些。
胡星儿点了点头,待他把睿儿抱过去之后,又才看向胡胜。
“你们还不走吗,再等什么?”
她看这对母子的眼神没有一点温度,若非张清亲耳听到她跟那个妇人是母女,肯定不会想到她们还有这层关系。
“那个,弟妹啊,到底是你娘,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他并不清楚胡星儿与胡家的关系,只现在在他的眼里,胡胜母子被欺负的太惨了。
“你有事儿吗,这么爱管闲事。”
胡星儿一看到他就想起他那个媳妇儿,又想起他今日打死了自己的狗,更是对他没有好脸色。
“打死我狗的账我都还没跟你算呢,你倒先指责起我来了。”
胡胜看胡星儿把矛头对准了张清,就悄悄凑到了苏氏的耳朵旁。
“娘,我手疼,你把那狗拖着,我要去看大夫了。”
他实在是太想吃狗肉了,哪怕是手疼成那个样子,还不忘惦记着把狗拖下山去。
苏氏点了点头,弯下身去就要拖狗。
手刚碰到狗的腿,手背上就吃了一巴掌。
“谁叫你动我的狗的,你也配?”
胡胜自己以为自己的声音很小,但其实胡星儿只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又在出馊主意。
“这狗都死了,你留着干嘛。”
苏氏捂着自己的手背,不服的说道。
“我留着埋了,你有意见?”
胡星儿挑了挑眉,往前一步,站在狗的前面。
“我提醒你一句啊,狗咬的伤口不及时处理的话,这个天气很容易就会化脓。
到时候,你可能就不止是痛这么简单了。”
她实在是不想看到这对母子,只想他们赶快滚出自己的视线。
没人提起还好,她这一说,胡胜立马感觉到自己的手又开始钻心的疼了。
“娘,我们走吧,我要看大夫。”
他这样一说,苏氏哪里还有不应的。
深深的看了胡星儿一眼,立刻就带着自己的宝贝儿子下山去了。
车夫饶有兴致的看着这边的动静,萧北沐没叫他,他也就远远的站着。
母子二人都走了,却把张清一个人留在原地。
他看着那对母子狼狈的背影,觉得她们好可怜。
“血浓于水,你怎么能这么对你娘呢。”
“哼,不是所有人都配当娘的。”胡星儿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圣母心,只觉得他很烦。
“说吧,你打算你怎么赔我的狗。”
张清尴尬的看了萧北沐一眼,萧北沐却无视他的求助。
“这狗...他打死的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