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屋内各盐商现是悚然一惊,紧跟着便恨得咬牙切齿。
沈崇古你不当人啊!!这么干还让别人有活路么...
那可是整整一百万两白银啊!你沈崇古是不过了是么!
再说一共有五个名额呢,凭你沈老哥的财富地位,肯定是有你一个的。
大家彼此心照不宣,都压着点价格它不香么?!
没想到啊没想到,第一个背刺自己人的,竟是你个浓眉大眼的海商领袖!
萧子澄却是盯着沈崇古,半晌后神色莫名的微微一笑:
“如此,便有你一个名额。”
沈崇古闻言却直接跪倒在地,行了个三拜九叩大礼:
“承蒙太子殿下、伯爷不弃,沈某唯肝脑涂地以身报之!”
!!!
他娘的!还得是是人老沈啊!竟在这等着呢!!
此时帐内的盐商们才反应过来,这他娘的哪里是什么器具材料的名额?
分明就是抱上太子殿下这条大腿的机会啊!
自从方才朱瑱干净利索的砍了吴福海,帐内盐商们的小心思便活分起来。
任谁都能看出,帐内上座的那两位爷,可都不是什么好惹的主。
孙牧野就算再厉害,在这海州再一手遮天又如何?
在这两位爷面前,恐怕也只有引颈就戮的份。
从吴福海人头落地的那一刻,他们就清楚这海州,变天了!
念及至此,屋内那些底子相对干净的盐商,心中便火热起来。
只要能得到太子殿下青睐,他们从前梦寐以求却求之不得的地位,不就信手拈来了么?
为皇家做事,那叫什么?皇商啊!
有了这层身份,各地的神仙小鬼,还有从前那经手抽三成的胆子么?
“小人出五十万!”
“我出八十万!”
“老夫出八十五万!!”
一时间,盐商们个个红了眼,报出的价格一个比一个高。
主位之上的朱瑱,瞬间就被眼前的一幕惊麻了。
盐商们展露出的财富,即便是朱瑱也有些吃惊。
就这一会儿功夫,在这小小的营帐之内,便弄出来大周一整年的税收?
等名额彻底定下来,朱瑱望着桌案上各盐商留下的保状,整个人都不好了。
那些没有获得名额的盐商,此时一个个垂头丧气长哀短叹。
反观沈崇古等五人,则是个个红光满面,嘴巴都快咧到耳根子上了。
萧子澄轻咳一声,帐内顿时重新陷入安静当中。
“名额已定,没入选的可自行离开。”
此话一出,那些自知作恶多端的盐商,一个个如坐针毡。
吴福海活生生的例子摆在面前,他们即便是想逃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寻求孙牧野的庇护?他能不能保住他自己的头颅都不好说....
况且在这海州,他们皆是经营多年,根基亲信俱是在海州。
若是一朝逃窜,岂非是自断臂膀?
即便侥幸逃到他国,人生地不熟的,又能有何作为?
想到这,他们齐齐一声哀嚎,跪倒在地。
“小人等自知罪孽深重,望太子殿下、萧伯爷网开一面.....”
“饶了你们?那就看你们有没有能说动本伯的理由了!”
萧子澄冷冷一笑,若非是怕狗急跳墙,依着他的性子,非得将这群硕鼠全砍死才解恨!
“小人愿交出半数家财,望太子殿下、伯爷饶命啊....”
听闻此言,萧子澄冲朱瑱使了一个眼色。
朱瑱会意,把玩着手中血迹未干的宝剑,寒声道:
“最少八成,将尔等归入奴籍,以后就在这海州种地吧!”
“殿下这....”
那些盐商有的还有些不忿,可当他们看到朱瑱眼中一闪而过的寒芒时,便齐刷刷的垂下头。
处理完此间事情,帐内连同朱瑱萧子澄在内仅余七人。
“本宫素日最恨欺压百姓之人,尔等既跟了本宫,便要恪守底线!
若他日被我发现你们任何一人有鱼肉百姓之举,休怪本宫倒时不念主仆情分!”
“我等定恪守底线,唯殿下之命是从。”
入选的五人纷纷拜倒在地,齐声应和。
朱瑱满意的点点头,旋即将目光投向萧子澄。
造盐之道他是一窍不通,眼下既该杀的都杀了,大棒过后也当给上甜枣才是。
萧子澄还了朱瑱一个放心的眼神,旋即淡淡道:
“我先前就已言明,这提纯工序不难,耗材上虽颇为繁钜。
可尔等经商多年,想来也不用本伯多费口舌。”
说到这,他顿了顿,“本伯要你们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彻底杜绝售卖粗盐!”
“嘶...这....”
沈崇古在内的五位盐商,脸上皆是露出为难的神色。
他们实力雄厚不假,新盐的质量和口味他们也都是有目共睹。
只是这晒盐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对于他们这些盐商来说,库存也十分重要。
眼下他们当中谁人手中不是积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