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央一句话,道尽了在场所有士兵的心声。
“辱?这从何说起?”萧子澄笑了笑,“还是盛军侯认为此次比试,耀武营必输无疑呢?”
“这....”
盛央先是一滞,随即便涨红着脸高声道:
“放屁!我耀武营怎么可能输?!”
眼见这傻大个快要上套了,萧子澄暗自一笑,继续激将:
“话虽如此,但有句话说的好,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光凭军侯你一面之词,根本不知结果如何啊。”
“好!既如此在下便带队和爵爷比试一场!你划道吧!!!”
萧子澄心底都快乐开花了。
这傻大个还真配合,省却小爷不少口水,一会儿定要给你加条鸡腿儿不可。
眼见比试之事已经定下,萧子澄转身看向卫彻:
“先前让将军准备的东西,可都备好了?”
卫彻苦笑着点点头,大手一挥,便见马夫赶着一群战马缓缓走进校场,后面还拉了不少器械。
望着眼前这一幕,台下十位千夫长皆是诧异的对视一眼。
将这些战马和器械弄到这里,可不是短时间内就能完成的,很明显是提前准备的。
难不成这萧子澄,一早就打算好了?
众千夫长也不是傻子,略微思索便明悟过来。
军中乃是以强者为尊的地方,谁本事大武艺高,谁就能获得众人尊重。
萧子澄这个方法虽然冒险,但若是真赢了,下面那些士兵,定然是打心眼里信服的。
见马匹都拉过来了,盛央也不废话,翻身上马,高声道:
“先登队的,都跟老子来!今日就让萧爵爷瞧瞧,咱们耀武营的实力!!”
说罢,他率先策马出了校场。
卫彻将这一切看在眼中,不由忧心忡忡走到萧子澄身边,低声道:
“萧爵爷,盛央所领先登队,乃是我耀武营精锐,此战若爵爷败了,恐再难服众了。”
对此,萧子澄却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
“卫大将军放心,晚辈从来不打无把握之仗。”
见他如此有把握的样子,卫彻长叹一口气也便不再劝说。
而萧子澄则是告罪一声缓步走下高台,一脸狡黠的看向魏然:
“让你们准备的东西,可都准备好了?”
魏然憨厚一笑,“恩公放心,咱山城工匠日夜赶工,总算是赶出来了。”
萧子澄意味深长的点点头,面露心疼之色。
你爷爷的,本少爷自掏腰包,才打造出一百套,比试之后大概率是要便宜卫彻了....
“好了,下去准备吧...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叫绝望。”
“咚咚咚...咚咚咚...”
厚重悠长的鼓声响起,由于校场太小,不利于骑兵展开,故而卫彻将场地定在了一处山谷之中。
萧子澄老身在在的坐在藤椅之上,似乎对即将开始的比试丝毫不关心一般。
倒是山谷两侧耀武营的士兵们,一个个磨拳擦掌,似乎就等比赛结果出来,好好关照关照这位萧爵爷。
由于众人身处山谷上方,谷底的一切皆清晰可见。
一众兵部官员看向萧子澄的目光中,皆是带有几分疑惑。
虽然听到这群新兵赢锦衣卫后,着实令他们大为惊讶。可这并不代表,这些山城兵就是战无不胜的精锐了。
十二团营中别的营他们也许拿不准,可这耀武营可等同于陛下亲军,战力端的是不容小觑。
可即便如此,他们也未从萧子澄脸上,看出一丝一毫的紧张和不安。
“此子究竟有何倚仗,竟似他赢定了一般。”
“故弄玄虚罢了,老夫就不信他能赢!”
“就是,一个纨绔败家子,就算凭奇技淫巧获得陛下赏识,但这军旅中事,岂是他一个黄口小儿能够玩的转的?”
萧子澄听到身后传来的议论,心中冷笑连连。
等着吧,今日便让你开开眼,什么叫男儿的浪漫!
“快看!那是什么!!”
山坡上耀武营士兵的惊呼,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众人顺着士兵所指方向,朝谷地看去。
“嘶...”
待众人看道谷底缓缓走出百骑后,皆是齐齐倒吸一口凉气。
那百骑正是魏然所带领的百人队,他们身披亮银色铠甲,就连战马身上都披有厚厚的马铠。
百余骑在阳光的照射下,宛若天神下凡。
与谷顶远观的众人不同,直面铁骑的盛央,则是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大周的骑兵战术,脱胎于胡人的战术,皆是以骑射扰乱敌人阵型,缓缓分割,最终消灭敌人。
可眼前那群怪物简直是武装到了牙齿,别说射到人了,就连马能不能伤到还是个问题...
更何况常年身处军伍的盛央,隐隐觉得对方如此装备,定然不会单单只是为了防御弓箭。
不过回过神来的盛央,又对魏然所领骑兵嗤笑起来。
在他看来,萧子澄根本不明白骑兵的意义,居然给骑士与战马穿上了厚重的铠甲,负重那样大,还冲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