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周涵就来求见她了。
萧羡鱼刚练完剑,拿起一旁的丝帕擦了擦汗。
“怎么了?来这么早。”
周涵眼神复杂,她犹豫片刻,道,“今早都城里都传遍了,周夫人和鲁王的事情……还有,还有当年我娘的事。”
萧羡鱼点点头,“效率还挺快,没错,是我做的。”
她说着,接过一旁橙子手里的鱼食,站在水榭边开始喂鱼,“说起来你可能想不到,我一开始只是想偷个玉枕,然后给你洗刷一下冤屈,结果没想到,正巧撞上这个周夫人和鲁王偷情,啧,你那个渣爹现在头上是一片绿,估计伤透了心呐。”
周涵轻轻摇了摇头,多可笑,他当年口口声声说与母亲只是逢场作戏,对外室才是真爱,可现在呢,所谓的真爱,也不过如此。
“对了,那玉枕我给拿回来了,里面的玉牌碎片我取出来了,这个对我有用,但是毕竟是你母亲的遗物……”
萧羡鱼话还没有说完,周涵便打断了她的话,“您拿去就好,什么遗物不遗物的,斯人已逝,活着的人没必要太过挂怀,而且我已经是您的人了,我的东西,自然都是属于您的。”
“额,好,那我就收下了,不过你这样说倒也没必要,我对员工可没有这么剥削。这样吧,就当我欠你一个允诺吧,日后要是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能力之内的事,我一定帮忙。”
周涵语气平静果决,萧羡鱼愣了一下,坦然接受了,不过她也不能白拿就是了。
周涵点头谢过。
橙子将那个玉枕递给了她,萧羡鱼道,“玉枕还是给你吧,虽然被仇人枕了十几年,也听膈应的,但是……你自己做决定吧。”
萧羡鱼继续道,“从今以后,都城里人都会知道你那个渣爹勾结外室,逼死原配,虐待嫡女,外室上位后还给他带来绿帽子的事情了,他们必定声名尽毁,也算是教训了。我猜不出三天,他就会找到意园来,求你回去。”
周涵冷漠道,“我已经是您的人了,与周家没有任何关系。”
她说着,忽然跪下,“属下想求主子赐名,日后,从前种种,再无瓜葛。”
对于母亲的死,她心存怨恨,但是自幼善良,她并不想赶尽杀绝。
现如今那两人已经声名尽毁,做出这样的事,周侍郎必受御史弹劾,官运到此为止,对于那两人来说,这已经足够痛苦了。
母亲的仇,也算报了。
“赐名?这、你想取什么样的名字?”
“全凭主子做主。”
萧羡鱼汗颜,怎么都来找她取名字,她其实不是很会啊……
“唔,叫祝余吧。”
这是她最近在用的一株药草。
“是。”
祝余微微点头,看向清湛如镜的湖水,忍不住心里开阔明朗,她以后,就只是意园的祝余。
吃过早饭,她正琢磨着要去做些什么,宋惊寒就来了。
萧羡鱼后知后觉的发现,她已经好几天没有见过四个爹爹了。
虽然只是三天,但是这三天她几乎是一直在外边跑,一直在忙各种各样的事情,让她觉得时间似乎格外的长。
宋惊寒坐在水榭左侧的小亭子里,一只白玉般的手掌拖着俊脸,看着湖里的水色发呆。
“四爹在看什么?”
萧羡鱼走到他对面坐下。
宋惊寒眼眸闪了闪,忽然问道,“小鱼儿,你是不是生爹爹气了?”
“?”
“没有啊。”
“那你怎么对四爹这么冷淡。”
宋惊寒狐狸眼闪过一丝委屈,他昨晚睡不着,左思右想,就是想不出来自己哪里惹到小女儿了。
“没有呀。”萧羡鱼一头雾水,“我没有很冷淡呀,我只是太忙了而已,再说了,爹爹们不是也在忙吗?”
宋惊寒眼神黯然,“我知道了,看来鱼儿你确实是生气了,说吧,爹怎么做你才肯原谅我。”
“……我真没有生气。”
萧羡鱼是有点心虚的,她前几天确实思考过直接和四个爹说清楚,中止父女关系,但是这不是还没来得及实施嘛。
可能是有那么一丝冷淡,但是这应该不明显吧。
宋惊寒却幽幽叹道,“别说了,乖女儿,女孩子都口是心非,这个道理十几年前你娘就教会我了。”
他还清楚的记得,那次他将阿音的面霜还是啥的,拿去涂脚,阿音当时就生气了。
只不过他那时并不觉得有什么错,涂脸还是涂脚有个啥子的区别,不都是身上的肉嘛。
但是阿音一直冷战不理他,他也没得办法,就只好低头认错,不过他至今没想通自己错在哪里就是了。
他记得很清楚,他当时可怜巴巴的和阿音说,“我错了。”
阿音就呵呵冷笑一声,“那你说说你哪里错了?”
“……不知道。”
对待喜欢的人就要坦诚相待,宋惊寒觉得他足够诚实,然而……
“不,”萧闻音咬了咬牙,皮笑肉不笑道,“你怎么会错呢,都是我的错!”
“没关系,阿音,你是我最喜欢的人,我原谅你啦。”
对待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