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给本公子把小妇人的衣裳剥了!”
韩三的随从们显然做惯了坏事,听闻命令,一丝迟疑都没有,乌泱泱围过来。
王三哥凄厉大喊:“不可!韩三公子,不,韩三爷爷!不可啊!兰娘她怀有身孕了……”
“哈哈,还是意外收获。”韩三仰天大笑:“本公子早就想试试大肚婆有什么不一样了!”
王三哥拼命护着兰娘,但双拳难敌四手,何况是十几个人。
王三哥被打得半死不活,丢到墙根底下,兰娘落入一群男人手中。
她满脸泪水,意欲咬舌自尽,而韩三的随从干多了伤天害理的勾当,更快一步卸掉她的下巴……
周围的百姓敢怒不敢言,怕被牵连,大气不敢喘。
那么多人就看着韩三的人欺负一个身怀有孕的弱女子,她的衣裳被扯破……
嗖——
破空声响起,没人察觉异样,只看到一支利箭射穿了拉扯兰娘的人的手掌!
又是三箭,一箭追着一箭,没入兰娘身旁两侧的地面,韩三的随从们纷纷退后。
兰娘绝处逢生,不管不顾跑到王三哥身边,两人紧紧抱在一起。
韩三一瞪牛眼,本就五官欠奉的脸庞更加丑陋:“哪个狗东西敢坏老子的好事!知道老子是谁吗!”
“不知道。”远远地,一把慵懒磁性的声音响起。
哒哒哒,马蹄声愈发清楚。
堵住的人群自发让开一条路,不一会儿,一人一骑缓缓而来,红衣白马,一眼风流。
男人高高在上,手指敲击着箭矢,俯视韩三,桃花眼眯起:“没凑近看,还以为是蛮荒之地未开化的野兽跑进城了!如今细看,原来竟是韩尚书的嫡孙三公子,本使眼拙,莫怪。”
韩三脸庞涨成猪肝色,哪里听不出裴君义在骂他!
但碍于裴君义的身份,他却不能发作。
韩三认怂,并不是把裴君义当回事,因为他认为就算把天捅个窟窿,他祖父、再不然还有洪督公,能帮他摆平一切,但相对的,他也会被关禁闭!
为了享乐,韩三选择忍一忍。
韩三:“裴指挥使方才射出的箭矢好生威风!只是为何拿我的人当靶子!不知有何指教?”
裴君义:“本使最看不得刁奴欺压百姓,知道韩三公子宅心仁厚,御下不严,本使与你祖父交往甚密,能当你半个长辈,趁着有空,帮你管教一二罢了。”
‘宅心仁厚?’赤裸裸的反讽。
‘交往甚密’?是挺密的,但不是你对我好、我对你好,而是你来我往,看谁弄死谁。
‘长辈’?裴君义和韩三分明同岁。
裴君义在敲打韩三,说得如此隐晦,也是顾及韩家和洪督公。
韩三恼羞成怒:“老子就是要欺压百姓,你能拿老子怎么样!”
两人剑拔弩张。
夏清书跑出来彰显存在感——
也不知哪根筋搭错了,他觉得身为韩三的狐朋狗友,以及裴君义的大舅子,两人都要给他面子。
夏清书顶着鼻青脸肿的尊容:“大家消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