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莉摆摆手:“咦,我是说你快点接听,要不然对方会挂断了,你再打过去那就是你付费了。人家国外人采取的单项收费,
不是我们国内双向收费知道不!”李再模见陈莉要自己接听,便收回手,吧唧一下按下免提键。陈莉从李再模的眼神中,看到一
种既恐慌,有有点期盼的眼神。心里想,这件事李再模真实写照。估计李再模现在的心情,都被裘悯的事情笼罩着。满脑子都是
自己应该不应该去洛杉矶接裘悯回来,不去自己于心不忍,有一种愧对裘悯的厚爱。可一旦选择去了,仿佛又无法向她陈莉交差
。
“喂,请问你是哪位?”李再模用一种颤抖的嗓门,对着手机的另一头询问着。虽然他已经接过一次来自洛杉矶的电话,当着
陈莉面接听已经不是第一次,为什么会产生颤抖的嗓音,还不是害怕听到有人要求他去洛杉矶嘛!如果是这样,你说他李再模将
会有多麻烦。所有,一边询问得到裘财从洛杉矶反馈回来的消息,令自己心里得到某些安慰;一边又希望自己和陈莉的关系不会
因此受到影响。
不偏不倚,偏偏在这节骨眼下,洛杉矶方面来电话。怎么一看,那不是裘财的手机号码,而是区号加上电话号码。所以,他以
为是和第一次打来的电话号码一样,来自于洛杉矶领事馆。“哦,是我,裘财。我姐,我姐被火化了,没办法带她回家。需要租
用单独飞机运输,还要租借洛杉矶殡仪馆的冰棺,代价不是我们能承担得起。另外,姐姐的伤亡事故鉴定为一起人为责任事故。
是因为姐姐第一次坐上摩天轮,对管理人员的操作要求她本人的配合,可能是因为语言上表达方式的不同,从而带来沟通上的代
沟。所以,姐姐只享受丧葬费和医疗费用的全免。其余,一切为零。”
裘财更咽着告诉李再模,语气中再也没有往日令李再模听得不舒服的阴阳怪气,扦格难通。他压低嗓门,带着一种姐夫的腔调
,对裘财分配到:“唉,既然你确认了是你姐死因来自于自己的不小心,那,那我还有什么要说的呢?毕竟是好好地一个人,就
这么走了,难道摩天轮的经营者就没有一丁点良心发现?难道,难道他们连一丁点抚慰金都不给吗?不过,你决定了的事,那就
按照你和对方商讨的结果来处理吧!只是回来时,这件事不能告诉裘民丰。我和陈莉商量过,等裘民丰长大了,我们再慢慢地将
她妈妈所遭遇的一切告诉他。”
裘财听了“嗯嗯”两声。对李再模分配的事,裘财和当初在工地上一样,大凡李再模安排自己干什么,裘财只知道一个劲的点
头,绝对没有半个不知。和李再模反目成仇的时候,无非是从裘财看到陈莉和李再模在办公室两个人卿卿我我开始。其实,原本
裘财对李再模的尊重程度,那还真滴是铁杆、死党。李再模听到裘财那种无助、感伤和更咽,以及对自己的言听谋决、百依百顺
,使得李再模心里一呼啦升起一种怀柔、伤感!“我知道该怎么做了,那我只能带着姐姐回家了!”
裘财的语气告诉李再模,他这一会的心情肯定是欲哭无泪。同情,怜悯,亦或还有像以前在工地上一样,重活累活李再模都帮
助裘财去完成的那种做姐夫的担当,李再模这一会全都迸发出来。蓦地,李再模对着裘财说道:“哎,也只能这样了。你自己要
照顾好自己,在国外可不伴在海东市。这样吧?顺便打听一下你姐姐是和谁去洛杉矶的,我不相信你姐姐她一个人有这么大胆量
敢闯洛杉矶去旅游,恐怕,不现实!”
裘财用手擦一擦眼泪,因为,他这一会和李忠发、开单在一起,站在殡仪馆的火化场窗口,等待裘悯刚刚被推进去的尸体进行
焚烧。只是这样的过程,家属是无法看得见,殡仪馆也拒绝家属观看。死前争名夺利,死后每个人都是一把火化成灰烬,殡仪馆
不让人们观看是因为怕看后人们对殡仪馆的反感和愤怒。等在窗口,准备接待姐姐裘悯骨灰的裘财,表现出对李再模的最大程度
上的顺从。“嗯,等难带姐姐骨灰后,我在和领事馆的人打听一下。应该,应该我姐是跟一个人过来的。”
“哦,还有,还有,你姐姐有没有什么话留下李的,你都要问明白这个人。因为,因为你姐姐弥留之际,不可能不留下一句话
。你,先不急于回来。多待一天,就有可能多一种发现,我说的话你懂吗?我的直觉告诉我,你姐姐选择去洛杉矶,背后肯定掩
藏什么意图。当然,我是凭感觉这么认为,你能打听多少就打听多少。”李再模只是凭什么感觉行事。诸不知现在的裘财,自从
在李再模和他姐姐离婚后,以往对李再模的那种依赖和寄托,早已经荡然无存,化为乌有。
刚才之所以对李再模和声合气,还不是看在进炉焚烧的姐姐面子上。不是裘财突发奇想,而是姐姐的灵魂暗示裘财要告诉李再
模,她即将与世人隔绝,阴阳两隔。一睁眼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