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刚刚有小二送来了一封信,不知道是谁写的。”
迟音的贴身大丫鬟将信件递到她的面前,没有迟音的允许,她也不敢贸然拆开看。
“有没有说是谁送过来的?”
迟音很是疑惑,她在祁州府并没有认识的人,而且这次外出,更加没有别的人知道,这又怎么会有人联系上她的?
带着怀疑的心思,迟音拆开了那信封,将里面的信拿了出来,刚展开一看,整个人就傻了。
甚至都顾不上要跟迟蓉争夺那衣裙的价格,全程都是又另一个大丫鬟负责在叫价。
“这……这……”
迟音的面色变得有些奇怪,最起码在旁边的丫鬟看来,这是极其怪异的。
说是兴奋吧?可明显又带了些克制不住的愤怒,同时呢,又有一些些的悲伤。
总之,就是非常奇怪。
“小姐,这是谁写来的信啊?”
丫鬟没忍住,选择了问出这个困惑的点。
“没什么,一个闺中密友写来的信,正好也是说这个拍卖会的事情。”
迟言那个从小看着她长大的哥哥,可不就算作是“闺中密友”吗?
迟音敛了敛神色,又恢复成一开始那娇蛮的模样,顺带着还将那正在负责喊价的丫鬟给叫了过来。
“等会儿迟蓉要是再加价的话,你就喊五千两。”
“奴婢知道了。”
丫鬟虽然觉得奇怪,但也没有多说什么,只管照着迟音的吩咐去做。
现在的价格已经被两人抬到了一千五百两,看这样的架势,迟蓉那头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而经过刚刚那封信的事情,迟音现在也没了一定要收下那条裙子的心思,只想着要怎么样才能坑上迟蓉一笔。
果不其然,在迟音这边又一轮叫价之后,迟蓉也立刻就跟了上去。
而此刻,价格已经被哄抬到了一千七百两。
其余的人早就歇了要抢夺的心思,只管着看好这场热闹,这件娟纱金丝绣花蝶戏长裙到底会花落谁家。
迟音朝那个负责叫价的丫鬟试了个眼色,丫鬟瞬间就领会了她的意思,又一次报出了迟音这边给出的价格。
“五千两。”
这个价格一出,围观的众人纷纷变了脸色,大堂里的议论声也是越来越大。
“五千两啊,这能买多少东西了,就为了这么个裙子?真是……”
“朱门酒肉臭啊,唉,拿这么多银子,不做点善事,就为了这么个衣服?”
“谁说不是呢,不过我觉得啊,指不定这里面就有猫腻,毕竟这两边的顾客针锋相对,这怕是故意抬价吧?”
“你这么说,好像也有些道理,大概就是想另外一方的那个姑娘,下不来台呢。”
“我觉得就是这样,你看啊,现在那个姑娘都不敢叫价了,怕是根本没有那么多银子,所以不敢出声咯。”
“哈哈,说得对,这都小半盏茶时间了,竟然还没出声,说不定就是怕了。”
……
大堂里的议论声不小,之前或许还有一些对迟音不好的言论出来,但苏茶早就料到了这一茬,特意安排了人去岔开话题。
一来是避免迟音的名声有所损害,二来就是想将迟蓉架到高位上去,利用舆论,让她彻底认栽。
外面的议论声,自然也是被迟音和迟蓉听在耳朵里,迟音倒是无所谓,她甚至还主动搭了腔,就是想将迟蓉摁死在这件事上。
“迟蓉,不是我说,该不会真的跟大家伙在议论的这样,你身上没有银子吧?所以是故意在这里哄抬价格呢?”
“我倒是听说了,我那个庶出的二叔好像最近是做生意亏了银钱,所以你们二房是没银子了?”
“要我说啊,你没银子,你还来参加什么拍卖会啊?这主办方可是说了,这是拍卖最后所得的善款,要捐出一部分给宁远县衙的。”
“你一个没银子的人,瞎掺和什么呢?”
迟音这冷嘲热讽的话,不仅完美的刺激到了迟蓉的情绪,还将一些不为人知的家宅秘事给抖露了出来。
这百姓们闲来无事最喜欢什么?那还不就是闲聊吗!
那些豪门大户、深宅后院里的杂七杂八的事情,都能成为他们的饭前饭后谈资。
“嘿,老兄弟,你说的可真准啊,这还真是人故意在激怒那叫做迟蓉的姑娘呢。”
“倒是没想到,这一个豪门大户庶出的小姐,竟然还想压到嫡出的姑娘头上?这还真是不能忍的事情。”
“这倒是有好戏看咯。”
“我敢打赌,这个叫做迟蓉的姑娘肯定不敢再接这个价了。”
“我也觉得是,五千两啊,那都能买多少了,今天无非就是丢个面子呗,哪能比银子重要。”
……
那头迟蓉听着楼下大堂的热烈讨论声,心里头对迟音的恨是越发浓厚起来,手中的那块手帕,都快要被她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