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培荣一愣,一时之间还没反应过来,怎么会在这里见到苏茶。
但苏茶倒是一点儿都不介意他这样的反应,不等徐培荣要说些什么,她先开了腔。
“徐大人,刚刚民女给徐夫人做过诊治,夫人之前喝的汤药,成分很有问题。”
听到汤药有问题,徐培荣瞬间就反应了过来,也顾不上还有什么官民之间的礼仪了,拉着苏茶就在屋内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五姑娘,你说的这个问题,究竟是什么问题?这个药剂,是我娘她们年初的时候请来的京城的名医所开。”
苏茶也没着急回答,自己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等到冒烟的嗓子眼儿没那么难受之后,才继续道。
“这个问题,其实说来也不大,但是却很影响受孕,因为那药方里面,用了会让人不孕的药物。”
“不孕?!!”
徐培荣的双眼瞬间就睁大了,一时之间都没反应过来,刚刚苏茶说了些什么。
其实也是听明白了,但因为做这件事情的人是生他的人,所以徐培荣有些不能相信。
他的母亲,分明那么希望他们这一房能有个男孩儿,可为何又这般来阻挠他的夫人受孕呢?
这是徐培荣最想不明白的地方,但是转念一想,好像又还算合理。
因为他们一直都不喜欢他娶了徐幼微的娘,从来都对徐夫人没有好脸色。
“徐大人,其实你都听清楚了,也很明白这个事情是谁做的,只是这是大人的家事,容不得民女置喙。”
苏茶摇了摇头,徐培荣刚刚下意识的反应,她全都看在眼里。
或许谁都会这样吧,毕竟那是至亲的人,很难对她做出什么评判,但内心却是早就荒凉了一片。
“这个事情,微微和她娘……”
“夫人和微微都知道,两人伤心了很久,在民女和民女姐姐的劝解下,刚刚才平复了不少。”
苏茶后面这句话就是睁眼说瞎话,如果可以的话,她甚至还想要给徐培荣下一剂猛药。
她是这么想的,最后也是这么做了。
她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苏烟,后者马上会意,朝着徐夫人的寝屋走了去。
一盏茶之后,苏烟捧着一个小香炉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然后将它递给了苏茶。
苏茶拿着小香炉,将自己的鼻子凑过去闻了闻,整张脸就阴沉了下来。
“五姑娘,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徐培荣注意到了苏茶脸色的变化,他也不由得变得紧张起来。
不知道为何,从知道眼前这个小姑娘发现了水井和旱地水稻之后,他对苏茶就有一种莫名的信任。
上次徐幼微找人弄了一堆的水泥回来,他也用过了,发现特别好,正准备找李师爷去一趟杏花村采购这个水泥。
倒是没想过这会儿竟然能在自己的府里见到苏茶,反而给他省了不少的事。
“徐大人,这个香炉有问题,准确的说,是这个香有问题,这里面加了麝香。”
苏茶将香炉的盖子打开,又将香炉推到了徐培荣的跟前。
徐培荣就那么闻了闻,确实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麝香味,他的脸色越发难看起来。
这个香炉,他没记错的话,这是他二弟的夫人送过来的,说是能养身静心,所以就被徐夫人给留了下来。
可没想到的是,竟然会是麝香,这不是故意害他们夫妻吗?
“好大的胆子!这些人到底还有没有将我放在眼里?”
徐培荣气急,当即就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随后也顾不上去房间里看徐夫人了,直接去了院子里。
比起去看看徐夫人的情况,他现在更想跟他的母亲和弟妹好好掰扯掰扯。
平心而论,这么些年,他对二房也不差,不仅给二弟徐培盛在县衙谋了个主簿的职位,还对他们一家颇为照顾。
徐培盛在县衙里不作为,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想着自己多做一些。
可这些人呢?竟然是这么对待他的夫人和女儿,徐培荣再滚烫的心都被他们这一盆盆的冷水给浇灭了。
“娘,我喊你一声娘,孝敬你,对你好,这都是儿子应该做的事情,可你呢,你是怎么对儿子的?”
徐培荣也顾不上院子里还有别人,直接走到徐老夫人的面前跪下了,头死死地低着,其他人看不到他的表情。
反倒是徐老夫人,被他这么突然的动作给吓到了,连着哭闹什么的都忘了,就那么傻傻的看着。
“娘,你们之前对燕清不满也就罢了,可你怎么能给燕清用那种伤身体的药?还给她用上了麝香,我们大房做错了什么,让你要这么对我们?”
苏茶站在屋檐下,朝着赤琴和赤画打了个手势,那两人见状,纷纷施展轻功离去,又隐到了暗处。
赤琴和赤画是迟言给她安排的暗卫,上次在方怀林的砖窑工坊,她虽然没见过这两暗卫,但后来听迟言说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