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竹眼眸低垂,平静如水的神情蒙上了一层看不清道不明的伤感。
黎释微笑着看着这样的易竹,她也并非完全没有受到影响嘛!
还好,还好,他的夫人并不是一个断情绝爱的女人...
“你笑什么?”
“嗯?”
难道他的笑容已经这么明显了吗?他自己倒是没有发现。
“哦,没什么...”
易竹微微皱眉,她认为自己并非一个矫情的人,但是和眼前的男人相比,某些方面似乎差点,比方说,她现在就没有办法像他那样露出有些甜蜜的笑容...
“夫人,为夫有一件事不明...”
易竹探究地看向黎释。
“当黎族警备找到这里的时候,他们的结局就已经注定,你原本不需要做任何事情...”
易竹明白黎释的意思,他是想问她为什么要对齐喑步步紧逼。
“曾经有人告诉我过我,生命很重要,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他人而言都很重要,是这个世上最值得珍视的东西,是比“爱”还要值得珍视的东西...
因为只有生命存在,才可以感受爱,感受这世上所有美好的东西;
不懂得生命可贵的人,根本不懂得死亡的意义,更加没有舍弃生命的资格和立场...”
易竹停顿了片刻,接着说道。
“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选择死亡,有些人就是要一直活下去,一直活下去,直到他们精疲力尽...
如果不这样,简简单单地让他们死去,对那些痛苦挣扎还要活下去的人岂不是很不公平...
他要明白,不!他一定要明白他从别人身上掠夺的东西是多么珍贵的东西,否则,这种结局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突然易竹轻笑一声,她的目光飘向远处,望着一片狼藉的沙门,望着痛苦呻吟的实验体,望着忙碌的黎易两族,望着地上的一摊血迹。
“再者说,一个口口声声说着舍弃一切的男人到头来什么也舍弃不了,不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么...”
“有趣的事情么,或许是吧...”黎释静静的听着,可是他的回答却有些漫不经心。
某些情况下,人只能用微笑面对一些残酷,悲哀的事情,即便是残酷,悲哀,如果能令人发笑,也确实称得上有趣...
他的夫人总是能够做出一些不在他掌控范围内的事情,说出一些出乎他意料之外的话…
他对她有些好奇,对那个和她说这些话的人也很好奇。
“走吧!”
易竹说完,还没等她迈出第一步,突感身体一轻,她被黎释拦腰抱起。
...
“我可不是娇弱的小姑娘,还没到走不了路的程度,快放我下来!”
易竹的话成功地吸引了在前面收拾残局的黎易两族人员,时不时有眼神在两人身上扫来扫去。
黎释没有理会易竹的抗议,自顾自地向前面走去。
“疼吗?”
“嗯?”
黎释见易竹不说话,接着说道。
“竹儿,解决问题的方式或许有很多,但是有时候你只能找到一种,或者只能做到一种,这就足够了,因为问题已经因为这唯一的方式得到了解决,不是么?”
易竹一抬头,便看到黎释正在温柔地注视着她,神色清淡。
他身上散发出的清爽柔和的气息就像袅袅青烟萦绕在她身边,就连凝固在身上的血液带来的黏腻感也淡了几分。
他是在安慰她吗?
无论他此话何意,她确实有了一份安心感,心中的一丝纠结也消失不见。
她释怀一笑,这样就好,所有能够做到的事情她都尽力了,现在的结果是所有人都尽力而为的结果,这样就足够了!
“有点,疼...”
“只是有点吗?嗯?”
“很疼...”
“看吧,还是需要我抱着你吧!”
“嗯...”
易竹稍稍调整了一下姿势,半张脸埋进黎释怀中,手还在他的衬衫上蹭了蹭,擦掉了上面的血迹。
黎释哭笑不得的看着易竹的动作。
“夫人,我的衣服...脏了...”
“嗯...我给你洗...”
“我想要一件新的...”
“嗯...我给你买...”
黎释笑笑,第一次见到如此乖巧的易竹,竟...有些可爱!
黎释抱着易竹来到了中控室,林雨看着伤痕累累的易竹,问长问短,嘘寒问暖,担忧的不得了。
黎释看着林雨确定易竹无碍后流露出的安心神情,林院长是不是对他夫人关心过度了...
“还没有找到小翼吗?”坐在一旁处理伤口的易竹问道。
黎释摇摇头。
“那应该错不了,小翼应该还在乌涯的手中,这种情况下,他一定不会放弃小翼这个护身符!”
易竹倒不是很担心,乌涯应该不会伤害小翼这个可以用来交换的筹码。
黎释和林雨从易竹口中了解到启动了沙门自毁程序的男人名为乌涯,切断部分监测信号的也是这个男人。
“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