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尧听萧庭深提到腿,眸色微暗,转而在温姑娘那张小脸上停留了数秒钟,疑惑问道:“温姑娘姓温,可是与永安候温启骁有什么关系?”
温情还没来得及回话,便听萧庭深斩钉截铁道:“并无。”
萧鹤尧点了点头,笑道:“说到这永安候,你奶奶前些日子送来的信里提起,你要提亲温家,之后事情怎的黄了?”
“温家小六福薄,突染恶疾去世了。”
萧鹤尧总觉得哪儿不对劲,却一时半会说不上来,又道:“哦,这温家小六福薄,这温家大姑娘也福气不好。”
“哦?此话怎讲?”温情疑惑道。
萧鹤尧见温情插话,“小温,你认得温家大姑娘?”
温情连忙否认,差点就穿帮了,“哦,不认得。就是觉得都姓温,可能五百年前是一家,所以多嘴问了一句。”
萧鹤尧呵呵笑了起来,才道:“信中说三皇子提亲温家大姑娘,谁想到这温家大姑娘不知检点,早已与人暗通取款,珠胎暗结,三皇子下聘当日,那大姑娘竟然不甚摔了一跤,流产了。”
额?
竟有这事?!
温情记得书中剧情是三皇子娶了温家大姑娘和她,温惜可是被三皇子捧在手心里宠着的呀,她到死时两人还是恩恩爱爱的场面。
啧,她使了个伎俩改变了剧情路线,这温惜的人生路线竟也受到了影响?
“皇上大怒!早朝时当即斥责温启晓教女无方,这婚事便黄了。温启骁这只老狐狸家女儿怕是最多了,我看他本是想要靠女儿在朝中拉帮结派,看来这事是得黄啊!哦,对了,深儿,还有一件事,不知你知不知道。”萧鹤尧说完这事,想起另一件事情来,又问。
温情心尖微微一动,暗暗为其他姐妹们担忧。
“父亲您说。”
“是你哥哥庭贺。”
萧庭深唇角勾着慵懒随和的笑意,实则却又给人一种难以靠近的距离感,“哦?他有什么事啊?是奶奶来信说,也要为他提亲吗?这倒是天大的喜事。”
萧庭深说这句话时目露愉悦之情,黑澈的双眸坦然地看着萧鹤尧,萧鹤尧亦是一眨不眨地凝着自己儿子的表情,就怕错过分毫,可儿子一副光明磊落的模样,却是看不出分毫。
“不是喜事。”
“……”
“庭贺的腿被一只利箭射穿,骨头被戳成了一个洞,北凉城里所有的名医都请了,一致给出的答案是要将那条废腿锯掉。”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大哥如今如何?怎会在北凉城被利箭所伤?”萧庭深脸上的表情含着真切的焦急。
萧鹤尧那张国字脸倏地严肃地凝着面前从来都让他觉得骄傲的儿子,张口问了句:“深儿,爹爹只问你,这件事与你…没有任何关系?”
萧庭深微微一愣,表情掠过一丝受伤,漆黑的瞳孔里隐匿着意味不明的光,薄唇轻启,却矢口否认:“爹爹,您这样看我?我如今这般,怎可能愿意大哥与我受同样的罪?”
整个房间里透着沉闷。
隔了一会儿,萧鹤尧收回视线,点头说道:“嗯,和你没关系便好。你二伯收到信时当晚便回北凉去了,等你二伯回去了,便能查明真相!想我萧家精忠报国,守卫疆土,上对得起天,下对得起皇上,老天却叫我萧家受此磨难,父亲这心里实在是不甘啊!只希望你大哥此次能够平平安安。”
昏黄的烛光细腻的笼罩在萧庭深的身姿上,让他本就漆黑的双眸里更是堆了墨色,沉敛的气场平添了几分阴郁。
只有坐在他身旁的温情看到他放在桌下的手紧紧地攥在一起,手背上的青筋凸显,指甲深深陷入手心。
温情莫名地就不喜欢看他掌心被自己勒红,她鬼使神差地伸出了手,手指刮过他的掌心,萧庭深感受到温润的触感,倏地回眸,手指微微松了松,温情趁机穿过他的指尖,与其十指相扣。
两人的视线不期而遇。
温情的眼睛里含着安然,浅浅笑道:“庭深,下午后厨出了新菜样,说是有团圆之意,今日恰巧郡公也在,不若端上来?”
萧庭深心中那些的阴郁一扫而空,点头道:“好。”
萧鹤尧也觉得这样沉重的话题有些煞风景了,连忙笑道:“哦?还有新菜样?快快传上来,这五辛盘年年吃,都觉得要吃腻了。”
秦山搭话:“欸——郡公,五辛盘还是要食的。辞旧迎新,明天就是新的一年了呀。”
梁麽麽很有眼色地下去传菜。
不消一会儿的功夫,热腾腾的水饺便上了桌。
萧鹤尧他们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吃食,纷纷拿起筷子尝试美食,只吃了一口便都赞不绝口。
这饺子馅多皮薄,馅又鲜嫩,实在爽口。
秦山笑道:“世子,你在你这坞堡里小日子过得不错呀,这吃食可比咱们战场上的细腻精致多了。”
萧庭深回道:“秦叔叔若是喜欢,以后常来坞堡。我和情情会常住坞堡。”
秦山看了眼萧鹤尧,深深叹息一声,“只怕也难啊…”
“哦?秦叔叔,怎么说?”
“这匈奴知道北凉国今明两日过年,对漠北可是虎视眈眈,你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