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想活命了…?”
华兴实此刻哪里还敢油嘴滑舌?
萧庭深舟车劳顿,梁麽麽立即派人整理正房,不消一会儿的功夫,萧庭深便被服侍着躺到了床上。
一路睡在马车上,他的双腿疼痛时常发作,走了一路,他整个人也消瘦了不少。
温情是第一次进正房,和厢房相比,这正房要比厢房宽敞许多,只不过依旧昏暗,从萧庭深进入房间开始,周围就点了灯。
此刻整个房间里特别亮堂。
烛光映照在少年那张过分病白的俊容上,他那墨色长眉,是常年凌厉之下演变削成的锋利,若是在战场上,这样的英姿自有一股与生俱来的王者威势。
只可惜,那双腿如被折断的翅膀,他的天地不止于一张床。
温情坐在了床右侧的椅子上,胡乱想了一通。
“在想什么?”萧庭深先开了口,见温情如此肆无忌惮地看着自己,黑眸深处隐隐流动着一处寒凉。
温情回神,正了正神色,才想到自己要和他说些什么。
她从华兴实那儿拿到账本后,思索之下还是决定把下达俞诚安的新政告知萧庭深。
她敛了敛眉心,刚说了句‘永业田’,便听萧庭深淡声道:“这些事情你做主便可,不必说与我听。我从今日起便要待在坞堡,除了你决定的那些事情,我决定再开设药坊。”
温情讶异了下,从一开始他交给她印信她就觉得诧异,其实说到底,他们真正接触的时间很短,来漠北又仓促,他却能将整个坞堡交给她。
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能够如此信任她。
萧庭深像是明白她在想什么,说道:“你尽管做你想做的,我如今这般,再多的银钱摆在我面前也是无用。”
温情……
萧庭深又道:“你去嵇四那儿吧,我累了,需要休息。”
这是下逐客令了。
温情站起身,“好,你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