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她!“给我走!”卓豹不好明说,拉着向倦飞向外走。
赶到卓田恬住处,卓豹拿钥匙打开门,见卓田恬双手捏着范娟的手腕,在客厅对峙着。二人头发散乱,衣衫不整,卓田恬脸上有被打的痕迹。看见父亲进来,卓田恬一下子跪在卓豹面前,哀求道,“爸爸,原谅妈妈,她一时糊涂!”说话间,范娟发疯似的向卧室扑去,向倦飞明白一切,跟着冲进卧室,拉住正欲卡卓梓真脖子的范娟,将她按在地板上,大吼道,“,贼巫婆,要干什么?”
“小杂种,老娘弄死你!”范娟对向倦飞又抓又咬,欲挣脱向倦飞的桎梏,冲向在卧室一角瑟瑟发抖的卓梓真。女子本弱,为母则刚。向倦飞不管范娟如何抓咬,将她死死按住。卓梓真看见妈妈,嘴里发出呜呜哭声。卓梓真手脚被捆住,嘴被破布条塞住,手、脸、脖子裸露部分清晰可见巴掌大的瘀青。
“把死婆娘按住!”看见伤痕累累的爱子,向倦飞来不及愤恨,朝卓豹怒吼。
“死婆娘,果然是你!”卓豹骂着进来,范娟像老鼠见猫蔫了,任由卓豹捶打。卓田恬扑在范娟身上,挡住卓豹的拳头,哭着哀求道,“不打妈妈!不打妈妈!”
“别怕,妈妈来了!”向倦飞哭着解开桎梏,抱着惊恐的卓梓真边走边安慰,差点撞倒了刚进屋的公安。
“是我,铐吧!”范娟眼眶被打伤,满脸血迹,见着公安伸出双手说。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弄得公安有点局促,退向客厅,“怎么回事?”卓豹义愤填膺,嘴里叨叨着“活该”等恶毒字词。卓田恬讪笑着上前解释,“公安,家庭矛盾,有点误会。”
“误会?把孩子绑了,还误会?你不晓得整个隆岩都传遍了?”矮个公安质问道。卓豹没搭腔,盯着范娟恨。那一腔恨意就像一堆一点就燃的干柴,撕掉了范娟最后一丝爱意。她狞笑着,大有“宁进一寸死,毋退一尺生”的凛然,“看小杂种不顺眼,早就想弄死他!公安,铐吧!”卓豹看了一眼女儿,摊开手说,“要做扑火的飞蛾,能咋办?”
“卓总,立案了就要做笔录,走一趟吧。”矮个公安用商量的口吻说。
卓田恬拉扯着父亲的手。卓豹低声说,“出警了,场面上说不过去。给她点教训也好,免得她胡来!叫她好好说话!”卓田恬用湿毛巾为母亲拭去血迹,梳好头发,轻声说,“妈,没事!好好说,要拎得清轻重!”
范娟被戴上手铐,在门口回头看着卓豹阴恻恻地笑,如同鬼魅一般,令卓豹全身寒毛倒竖,心底升起不详的预感。警笛声远去,卓豹又从金色打火机取出一枚芯片装入手机,拨通神秘电话,“老大,感谢您的关心,孩子找到了,在他干妈家,搞忘了跟亲家打招呼造成了误会。由于立案了,娃儿她妈要带走做笔录。现场人多嘴杂,娃儿他妈火气又大,有些话不好明说。我的意思是,老大,叫兄弟伙给娃儿他妈递个点子,叫她不胡说,更不能扯远了。”
“说得比唱的好听,明明是后院起火了!没那划船的本事,还划两条船,出事便找我!”神秘人语气不善。
“是是,老大,给您添堵了。”
“哼!把屁股屎粑粑揩干净!”
电话被挂断了,卓豹后背衬衫被汗水浸湿。若东窗事发,哪条罪都够他吃“花生米”,偏这些勾当范娟多少知晓些。卓豹瘫坐在地板上捶脑袋,自责只顾与女人赌气,小不忍乱了大谋,反应慢了,让公安把人带走了;后悔平时对枕头人凶了一些,关键时刻还要借外力沟通。
“爸爸,没事吧?”卓田恬看着父亲惊慌失措的样子,心中有些担心,扶起他坐在皮沙发上。在她印象中,父亲虽对人对妈很凶,好赌好色的碎语也有些,但对她很好,从未打骂过她,对她很慷慨,在他那里拿零用钱,从来都是要五十给一百、要一百给两百。却从未看见他如此怂包样,感觉如大祸降临一般。
“你妈对弟弟做过什么?”卓豹叹了一口气,没正面回答,反问道。
“放学回来就看见弟弟被妈绑了,被又打又骂,说干妈是妖精,勾走了她的财产和男人,说她不管怎么做,你对她都不满意,心在妖精身上,对她非打即骂,她恨死你了,要绝你的种。爸爸,妈妈这次糊涂了,你要原谅她!我看见妈行凶拼命阻止,还好没酿出大祸。”
“梓真六七岁的孩子,他懂什么!你妈就是醋劲儿发了,报复我和你干妈。冲着这一点,我就没冤枉你妈,她处事处处比你干妈差!你妈出门那一眼,我就预感不好。你妈进局子就事论事还好,就怕她脑发昏把我的事抖出来,爸爸就该吃‘花生米’了,厂、船就全毁了!”卓豹声音落寞、苍凉,突然摸着女儿头说,“记住,万一事情发展到不可救药的地步,‘条子’问起我的事你就说八个‘不晓得’,妈的事照实说也没关系,即使坐牢也没几年。你妈脑子清醒,这件事不算事,牢也不用坐,这事我能搞掂;就怕你妈头发长见识短,把我的事情扯出来就麻烦了。”
“妈妈应该不会吧。”
“我做的事不能赌‘应该’,要的是‘肯定’。”
“爸爸,我不知道你做过什么,也无意对你做过的事做任何评价。我想说的是,你们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