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服!”卓豹吸着香烟,享受着还未完全消失的快意。
“豹子,手臂被你揪红了!”向倦飞在紫灯下展示着隐隐约约的“爱”的印迹,媚态十足,引得卓豹嘿嘿奸笑,“要你赔,要你赔!”
“好,赔你,赔你!”卓豹从皮包里取出一个小本递给向倦飞,说,“够不够?你叨念了好久的东西。”向倦飞翻开小本,见开发区三个商铺的所有权变更成了“卓梓真”的名字,心里好生兴奋,又搂着卓豹一阵亲吻,然后起身将小本放进密码柜里,笑嘻嘻地说,“替你儿子保管起!不‘黑’你的家产?”
“你是他亲娘,要‘黑’我有啥法!”卓豹抽着烟,故作镇静地反问,向倦飞替他捏着、揉着身体,卓豹很享受这一切,“你比范娟高明的就是这一点,和她每回干这个都不主动,像完成任务似的,很是无趣。”向倦飞像被针刺了一样,突然停止了动作,翻过身背对着卓豹,也不言语。卓豹试着扳转向倦飞光溜溜的身子,她又扭转身不应。
“怎么?吃上醋啦?”
“岂敢?”
“那为什么?翻脸比翻书还快!”
“对你好有什么用,还不是把我当成泻火、生儿子的工具,上不得台面,说不定比母狗还贱!哪里比得不上人家,船啦、厂啦、别墅啦,说不定今后还是宝贝千金的,谁叫她根子正呢……”向倦飞声音里带着哭嗓,似乎还要哭诉。
“滚!爬!”不料,被卓豹断喝打断,同时屁股上还被卓豹蹬了一脚,连人带被踢下了床,就像一只宠物猫偶露爪子抓恼了主人,被主人狠狠砸向地板一般;估计向倦飞还在懵圈时,只见卓豹跃身下床,强制揪住她头发,使她跪着正对着他那狰狞抽动、面露凶光的刀疤脸,听他训斥,“听着,向倦飞,别给脸就成了大尾巴狼,别生了儿子就认为吃定了我!卓豹不吃那一套!我,卓豹,大小是蛇嘴民营企业家,还有点脸面,现在什么都给卓梓真,名不正言不顺不说,还犯重婚罪呢。这几年,我得罪的人不少,不是将把柄递给人家吗?范娟怎么啦?我看她有点就不比你好,不管我在外边怎么乱搞,就不争风吃醋。你打听打听,我卓疤子为人虽狠毒霸道,但对兄弟、女人还算有情义,只要真心跟我,我何时亏待过他们?向倦飞,你听着,要想跟我,就老老实实地把儿子养好,别老动你的心眼子,整天想着掏我的家产!该给儿子的老子到时候绝不少给!”
卓豹的训斥声,刚开始像惊雷划过天空,随后戾气渐消,像归巢的鸟声淹没在倾盆大雨中,越来越柔和。饶是如此,向倦飞还是被卓豹的暴戾吓到了,就像三岁孩童被父母扔进疾风暴雨的院中,不准进家门那般无助、那般惊恐。
“上来,别愣着了!”卓豹松开头发翻身上床,向倦飞忸怩着,战战兢兢地挨着卓豹躺下,卓豹为她盖上薄被,哄道,“向倦飞,你扪心自问,我几时把你当成工具?又几时偏心过?自从你跟了我,我花心渐收,与社会中的女子都是逢场作戏而已,她们都看中我手中的钱,能有几人值得我付出真心?人老了几岁,想法大不相同,不想在社会中飘了,就把家看得重要。你们两个,都是我的女人,我不希望看见你们俩在我面前争风吃醋、耍心眼盘家产!明白不?”
向倦飞心有余悸,含着泪点点头,温顺得像一只猫,又听卓豹动情地说道,“我干过许多见不得人的事,得罪过不少人,现在深陷其中,想停都停不下来。‘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这个凶险,你是聪明人,你应该体会得到。‘三十年河东,三十河西’,万一某天某个人翻了身,或者下面哪个兄弟做事不牢靠,我这条命就是别人的,钱财也是别人的。现在,我是巴不得把它给子女,但它沾着血腥,说白点,没有洗白之前就是一个烫手的山芋。船、厂、房子是明摆着的,不像开发区门面是我隐匿的财产,给卓梓真真不合适。按卓梓真的身份,只能暗地里给票子了,并且钱都是洗白的。我都算好了,大概几百万吧。太多了就做过了,容易让人抓住把柄,万一某一天败露了,退箍箍不说,还会给你们带来横祸;几百万不是小数目,把账做平需要花点时间,你这边开服装连锁店也要把幌子扯起,利润上要抹得平这个数目才行,把事情做老练点总没有错,明白不?”
交往这些年,卓豹留给向倦飞的印象是粗野多金的土豪、浪荡蛮横的花花公子,没想到今晚剖开心迹的卓豹的心机这么深。这时,卓豹好像读懂了向倦飞吃惊的眼神,“吃惊不?能笼络这么多兄弟,能挣这么大一份家业,肠子里能没有点弯弯绕?”
“真小看你了!我原以为你就是一头不知哪一天就玩完的色豹,为孩子着想,只能在你身上榨点钱就算点钱,没想到你这头豹子还很护崽嘛。看来,今晚这一脚没有白挨,我要重新认识你了!老公,亲亲!”向倦飞背对卓豹哭诉,就是为了试探她在卓豹心里的位置,有没有取代范娟的可能,没想到卓豹匪气上身一脚把她踢懵了,也把她踢醒了——“小三”逆袭的戏码不会上演,她只能做地下夫人了。管它地上地下,有了钱还有什么事办不了。想到花花绿绿的几百万现金,向倦飞重新激发了对卓豹的热情。
“这一句倒是真话。”卓豹没有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