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一瑾愣了愣,看向他,目光有些讶异。
傅末:“别误会,我说的人心。”
“那种东西触碰不到。”
“所以你怎么知道它是热的,看不到,摸不着。”傅末:“就别下定论。”
她默然,没有再说话了,看向了车窗外。
忽然觉得,他们好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起码她看不透他,层次上,似乎都不太一样。
……
这天,是个雨天,温吟下午没有课,所以就在公寓里待着。
阴雨天,天气都是灰蒙蒙的,像是被遮上一层朦胧的挡光布。
公寓后面,是一个很大的花园,栽种了许多的白色茶花,十一二月的时节,正是它们开的旺盛的时候。
温吟席地而坐,落地窗摆着小茶几,她泡着温热的茶,热气冒在空中,端着茶杯细品,垂眸看着雨水拍打着花园满园的白色茶花。
好看极了,满园的茶花,就是一场视觉盛宴,温吟勾了勾唇,放下茶杯,觉得这个物业的审美还挺好的。
栽种这种花,尤其在城市,需要尽心尽力照顾着,这些花开得如此漂亮,一看就是精心呵护过的。
雨天阴凉昏沉,这些花的出现,让这个天气变得阴暗又温柔。
忽的,温吟看到,公寓门口停下一辆车。
一男人从车上下来,长身玉立,一身黑色风衣,整个人显得更加的挺拔,撑着黑色的雨伞,不用细看,温吟就知道,这是她男朋友。
她不由得勾唇笑了笑,我这个笑容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喜欢一个人就是,远远的看着他,就会觉得很高兴。
紧接着,温吟就见傅末接了另外一个男人下车。
一位中年男人。
温吟皱眉,这是谁——
这个公寓除了他们两个和傅初晨,再没有其他人来过。
他也不会带其他人来。
这难不成是一个生意上的合作伙伴?
温吟赶紧起身,把自己泡茶的用具都收拾了一下。
再把客厅也都收拾了一下,赶紧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仪表。
想了想,这种时候,自己应该回房间吧?
傅叙不叫她,她就别出去了。
免得要跟人打招呼。
这么一想,温吟就回了房间。
很快,就在房间里面听到了开门的声音。
还有他们两个聊天的声音。
“我们的确是很久没见了,你看上去和从前都不太一样了。”中年男人的声音笑着说。
傅叙温文尔雅的回应:“老了吧。”
“你要是都算老了,我这算什么?”中年男人拍了拍傅叙的肩膀:“更成熟稳重了。”
他低声问:“吟吟呢?”
“估计在房间。”傅叙淡笑着:“你客厅坐会儿,我叫她出来?”
“嗯——”中年男人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又理了理头发:“我这个形象看上去还行吧?没有哪里不妥吧?”
傅叙扯唇:“你又不是来跟她相亲的。”
“……”
“这可不兴胡说。”
傅叙笑着:“周正得很,形象好,气质佳。”
“你夸的挺公式化的,一点儿不真心实意。”
傅叙:“我需要给你吟诗一首?”
“大可不必。”
……
温吟只听外面窸窸窣窣的,也听不清楚,究竟在聊些什么了。
耳朵贴着门,听到一阵脚步声过来。
她心底一惊,立马坐回去。
傅叙敲了敲门,才推门进去。
温吟回头看过去,甜丝丝的一笑,喊他:“哥哥。”
“嗯。”傅叙走过去,手撑着她坐的椅背,垂眸看着她放在桌面的书:“看书呢?”
“嗯。”温吟说:“争分夺秒的学习。”
“是么?”傅叙看着书本:“我前天才看到你看到这一页。”
“……”温吟:“我复习。”
“哦?”傅叙:“这样啊。”
傅叙轻笑,嗓音低柔:“来客人了,出去见见么?”
“是我以前的同事。”
温吟本不想去,可听到说,是他以前的同事。
那就证明,是部队里的。
她立马点头。
……
客厅。
男人坐得端正,四平八稳的,很军人气质。
整个人看着,都是一身正气,只不过脸上已经有了皱纹,两鬓也是斑白的。
傅叙介绍着:“老……”孙。
他忽的改了个口:“孙叔,这是温吟。”
孙忱疑惑看他一眼。
以往他都称自己为老孙,忽然改口,让他疑惑。
“吟吟,这是孙叔,以前我们总并肩作战。”
傅叙介绍完,他觉得,可能是方便温吟叫自己吧。
老孙叫孙忱,今年五十多岁了。
看到温吟,双眸直勾勾的盯着,也泛起笑容,“你就是温吟啊?小姑娘长得真漂亮。你好你好。”
他伸出手,要跟温吟握手
温吟乖巧温婉,站在傅叙旁边,微微对他笑了笑:“您好,孙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