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大头的意思,还有县令大人在中间镇着,想来也不敢有人得寸进尺。
“你这么急匆匆的来,就是为了问我这事?”
冯二奶奶斜了她一样,“我有那么蠢笨吗?你脑子那么机灵,我能想不明白吗?我是来给你通报消息的,我家那老不死的不知道从哪听到这个消息,着急忙慌的去了姚家屯,我偷听了一耳朵,他们想打你家良田的主意呢。”
舒苒立即坐直身体,脸色严肃道:“你的意思是,族里人打算趁火打劫?”
冯二奶奶不屑的笑了笑,“可不是,当你是纸糊的呢,左右你就趁此机会让他们好好吃个教训。”
舒苒冷笑道:“这个时候敢来,真是往枪口上撞,也别怪我杀鸡禁猴了。”
对着一旁的云杉吩咐道:“你打发个小厮去找谢管事,让他把家里的那些个打手都叫过来,再告诉府里的护院都警醒着些,一会儿有贼人上门抢劫呢。”
云杉气愤道:“婢子这就去办,太太莫动怒,冯二奶奶请陪我们主子待会儿。”
冯二奶奶甩甩帕子,“你且忙你的,等你来了我再走。”
云杉这才转身离去,冯二奶奶询问道:“不需要找其他帮手吗?族里那群老东西可不好对付,一个个都跟豺狼虎豹一样。”
舒苒不慌不忙的掀开被子,不甚在意道:“我管他们是什么,敢碰我的东西就打折他们的手,现在可没人能帮得上我,咱俩得境况差不多,我娘家兄弟还小着呢。”
冯二奶奶叹了一口气,“我们都是只能自力更生的,你家男人也走的太不是时候了。”
舒苒拿起衣裳往身上穿,转移话题道:“你那酒楼的事,可有眉目了?”
提起这个冯二奶奶总算有了好心情,她喜笑颜开道:“还是你厉害,你找的那个瘦马果然比那柳姨娘厉害,她不能生养,卖身契又在县令夫人手里,把个柳姨娘压的死死的,还不敢放肆,我那百味楼也解禁了,不日就会重新开业,县令夫人倒也不好意思拿我三成利了,只说要了那瘦马的卖身契,这事就两清了。”
舒苒打趣道:“那你可算是占便宜了,我身子虚,也没什么劲儿,你帮我挽个发髻吧,一会儿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呢。”
冯二奶奶倒也不觉有什么,闺中之时她们也曾好的跟一个人似的,为彼此挽发髻也是常事。
冯二奶奶边挽着发髻边说道:“活到现在我才明白,咱们女人能仰仗的,自始至终都只有自己,男人不提也罢。”
舒苒倒也不反驳,笑道:“你还不算太笨,简单的发髻就成,弄好后你就回府吧,免得被你府上的老太爷看到,徒生事端。”
冯二奶奶倒也没拒绝,毕竟,她还没有硬气到可以对抗一家之主,替她挽好发髻,恰巧云杉也回来了,她这才甩着帕子离开。
舒苒担心自己脸色苍白不够盛气凌人,特意又上了个妆,整个装扮完成,让人一看便知不好欺辱。
族中人来的倒也快,门房也不阻拦,客客气气将人迎进前院,待人落座便请他们吃起茶来,舒苒过了半晌才姗姗来迟。
她面色平静,不慌不忙的径直朝着主位坐去,丝毫不将族长难看的脸色放在眼里。
“不知族长带着各位族老到我府里有何贵干?”
舒苒的表情似笑非笑,眼里满是锋芒,族长瞧得心里一咯噔,有些后悔自己莽撞行事。
族长瞧了敬大伯一眼,敬大伯得到示意这才恶意满满的开口:“听闻你们家货船沉了,死了三十多个伙计?”
舒苒毫不避讳的点点头,“确有其事,难不成大伯看我家老爷不在府中,想要伸出援手?”
敬大伯脸色一僵,一时之间不知怎么回答,三老太爷笑眯眯的接过话茬。
“家望媳妇儿说的也对,我们确实是来帮忙的,知道你要赔偿受害者一大笔,我们就想着过来帮帮忙,你们家田亩多,我们打算以亩价千余钱的价格买个几十亩,也好给你们凑个数。”
舒苒从未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老东西,毫不客气的反驳道:
“三老太爷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吗?我们家的良田按照市价最少三四千钱一亩,您怎么好意思说的出口呢?您那银子格外值钱不成?”
族长一瞧她那架势,就知她不是软柿子,打着圆场道:“家望媳妇儿,三老太爷也是为你着想,以为你处境困难,不然也不会主动上门。”
舒苒可不买账,冷笑道:“这点小打小闹的事,还伤不了我家根基,远不到需要卖地的地步,就算是真的伤筋动骨,我手里还有嫁妆呢,哪用得着你们这些外人操心。”
这事是三老太爷一力主张的,他自然最为气愤,恼羞成怒道:
“家望媳妇儿,你怎么跟长辈说话的?我们都是你夫家长辈,既然肯屈尊来帮你忙,于情于理你都得按照我们说的办,这才是我姚家贤妇该有的样子。”
舒苒一下子站了起来,气场全开的怒极反笑,指着三老太爷的鼻子问道:
“你是哪门子的长辈?趁我夫君不在府中就想来抢夺家产,简直就是无耻之徒,你以为我舒苒是好欺负的不成,我看哪个敢来我府里放肆。”
说罢,她将手中的茶盏往地上一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