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苒真是烦透了,梅姨娘这个时候过来能有什么好事?
要么就是找她求情,要么就是伏低做小装可怜,不论是哪个都不是舒苒愿意插手的。
她站起身,皱着眉头说道:“请她进来吧,若是不让她把话说了,只怕她会不甘心离去,一会儿姐儿们就该回来了,不能让她在这里扫兴。”
躲着不见并不能解决问题,舒苒做事向来利索,喜欢快刀斩乱麻。
自家太太不高兴了,云杉自然也没了好脸色,臭着脸领着梅姨娘进屋。
一进屋里,梅姨娘就直奔舒苒而来,她默不做声的就跪了下来,恭敬的给舒苒磕头,磕在地上砰砰的响声足以证明她的诚意。
舒苒心里虽有惊讶,却并未说什么,待她停下动作,才冷声问道:“梅姨娘这是作甚?若是对我不满可直说,不必以退为进如此做派。”
并非是舒苒以恶意揣测梅姨娘,而是她想不出来,梅姨娘有什么理由对她抱以善意。
梅姨娘闻言赶忙摇头,她满脸真诚的说道:“太太误会了,昨儿晚上忠哥儿与我聊了许久,自他耳朵坏了后,就从未开心过,如今他满腔斗志,丝毫不见颓废,我知是您点拨的缘故。”
能说出这番话,至少这女人心里还是有儿子的,她接着说道:“如今婢妾没有其他心思了,只要忠哥儿好好的就成,婢妾是特意来道谢的,婢妾虽不聪明,但自此以后愿为太太马首是瞻。”
舒苒挑眉,这是要来投靠自己?可惜她并没有争斗的心思,示意云杉将她扶起来,不咸不淡的说道:
“你不必跟我说这番话,我也不需要你做什么,你若真的为忠哥儿好,就老老实实在府中待着,不要鲁莽的被人利用还不自知,不仅害了忠哥儿也害了你自己。”
梅姨娘恭敬答应着,如今她是真的什么都不想了,守着规矩守着儿子就这么安生过吧。
该说的都说了,舒苒也不耐烦与她相处,毕竟她也是姚家望名正言顺的女人。
现实远比想的残酷,有些事情她改变不了现实,但可以眼不见为净。
送走了梅姨娘后舒苒平复了一下心情,女人终究还是要学会与自己独处,依赖别人也就给了别人伤害自己的机会,舒苒不允许自己心软。
待宁姐儿和昕姐儿归家后,舒苒情绪也恢复正常了。
她笑着将两个女儿抱在怀里好一顿揉搓,闻着她们身上的馨香只觉爱不够。
昕姐儿摸着舒苒的脸颊,气呼呼的说道:“娘太坏了,去老宅也不带着我,您都不知道,小舅舅整日欺负我,我都可怜死了。”
舒苒失笑,抬头看向舒骏,小少年虽看着老成懂事,不过也才十三岁,被外甥女这么一告状,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摸着额头笑嘻嘻说道:“姐姐莫听小胖妞胡说,我是督促她练字呢,你都不知道,她那一手字写的跟狗刨一样,枝丫八叉的谁都不服谁。”
昕姐儿可不乐意听他这么说,小胸脯一挺,扶着舒苒的肩膀就开始叫嚷起来了。
“你胡说八道,我才多大,就算写的不好又有什么打紧的,我又不跟你一样要考科举,真是多管闲事。”
或许是与昕姐儿吵习惯了,舒骏毫不的回怼道:“你不用科举,但你给你娘丢脸了,你娘你姐姐哪个不是写的一手好字,你还好意思叫嚷。”
昕姐儿一听不乐意的看向舒苒,瘪了瘪嘴,可怜兮兮的说道:“娘,我还小呢。以后一定能把字练好的。”
舒苒哪里舍得说她,轻轻拍打了舒骏一下,“都是舅舅的错,我们昕姐儿人小力气小,以后一定能写好字的,咱们不着急,对了,怎么没有瞧见你爹啊?”
宁姐儿一直在一旁捂着嘴笑,听到娘亲问话,这才开口解释道:“爹接我们刚进府,东来叔就说出了什么事,爹亲自去处理了,说晚上早些回来陪我们。”
舒苒也不在意,随口问一句罢了。
舒苒仔细打量三个孩子,姐儿们还好些,离家几天并未有什么太大变化,可见她们在舒家日子过得不错,想来没人约束,定是极开心的。
反观舒骏倒是轻减了不少,下巴都瘦尖了,舒苒不赞同的说道:“你怎么把自己照顾成这个样子,我当你是成熟稳重知道照顾好自己的,哪知你这般不像话。”
舒骏虽才思敏捷,可面对关心自己的同胞姐姐总是欠些脑子,生怕姐姐生气,赶紧解释道:“最近是长个子了,估计是抽条的缘故,显得轻减了不少,我都有按时用膳的。”
舒苒哪里相信他,捏着他瘦弱的肩膀语重心长道:“这科举是极考验身体素质的,你若是身体垮了,纵使饱读诗书满腹经纶也毫无用处,身体才是本钱。”
舒骏羞愧的低下头,他也是太着急了,顾家的退亲让他的自尊心受到不小的冲击,虽对那顾家小姐没有感情,可让人看不起却是真的,他没有靠山唯有努力读书方能一雪前耻。
“从今天开始你就留在我府里安心备考吧,别说什么多有不便,这是你姐姐姐夫的家,我当家做主,难不成还照顾不好你。”
舒苒第一次强硬的要做他的主,本来她占着原主的身体就是欠了人家的,若是连原主在意的亲人都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