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家望被舒苒这番话弄的哭笑不得,他倒并未生气,自家太太如此直白,概因他不是外人,这也是是好事。
他殷勤的走上前,抬手顺着她的背,陪着小心说道:
“都是我的错,我不该瞎操心,主要姚二郎媳妇儿有些不地道,掉钱眼子里一样,吃相忒难看。”
舒苒不习惯让他近身,嫌弃的将他推开。
她又何尝不厌恶呢,俗话说做人难,难做人,有些时候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撕破脸皮的好。
“目前倒没什么,只要是公平竞争,我们雅墨斋就不会输,就怕她赔了钱耍阴招,雅墨斋的名誉要是受损,那可就麻烦的很了。”
舒苒最不怕的就是竞争,良性的竞争反而可以促使所有员工积极向上。
可这里是法律法规不完善的古代,搞不好是真的会出人命的。
姚家望特别喜欢看她身上的那股自信劲儿,仿佛什么都在她的掌控之中,他从不知道,女人也可以有这样的一面。
“你且放心,我会派人时刻盯着她,若她本分做生意也就罢了,若是不老实,就让她自食恶果。”
舒苒目瞪口呆,还可以这样吗?有些不太清楚的问道:“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咱们这样不是监视别人了吗?”
舒苒做事是真能干,有时候却又想的太过单纯,姚家望是真的被她这种矛盾的特质所吸引了。
耐心说道:“你放心吧,咱们不对她做什么,只要她安分守己,我的人也就只是单纯的看着,这也是以防万一,说不定我们身边也有她的人呢。”
这还真不一定,舒苒觉得冯二奶奶就是个不择手段之人,姚家望这么一弄就当是安装个监控设备吧,果断道:
“那就这么办,也别什么事都来汇报,只要与咱们家无关的就不必理会。”
其实舒苒也知道,这样做不是什么多光彩的法子,但她不想事后处理烂摊子,不同的时代背景就得用不同的的处事方式,没必要给自己树立太高的道德标准,想开也就好了。
自姚家顺之死查清真相后,姚家望也就没去掺和了,他又开始在舒苒身边找存在感。
舒苒虽不耐烦应付他,却也不好给他甩脸子看,只得由着他。
族长那边既然下了决定,祭祖的日子也不能耽搁,第二日就要对沈氏执行宗法,舒苒救不了人,也无法眼睁睁看着她在自己面前丧命,就宅在老宅并未出去瞧热闹。
姚家望倒也体贴,好似明白她内心深处的想法,陪在她身边并未提起这个话题,只故意闹着她,让她开朗些。
夫妻二人难得相处和谐,可就是有那不长眼的偏要来捣乱,门房匆匆来报,说是屠夫王二桥砸门要来找他婆娘。
姚家望闻言满脸怒容,他还不清楚府中多了个罗娘子的事。
舒苒懊恼的拍着自己的头,“我这脑子越发不中用了,怎么把罗娘子的事忘了呢,你先别忙着生气。”
听到舒苒这么说,姚家望收敛住脾气,耐心听她解释。
“罗娘子乃是宫中退役女官,她自荐来给我们姐儿做教养嬷嬷,我寻思着姐儿们身边需要这样的人,就答应了,她那夫君王二桥是个执念很深的人,到现在还惦记着原配发妻,不将她当回事儿,我答应了罗娘子,要替她摆脱这段婚姻的。”
姚家望闻言很是无奈,毕竟他还没做过夺人妻子的事,既是她家太太看上的人,怎么着他也要让她如愿。
“那便将人请进府里,把罗娘子也叫过来吧,咱们索性一次说清了。”
舒苒并未拒绝,她虽也有能力处理,可王二桥那样的粗人,肯定不会将她一个妇道人家看在眼里,还是姚老爷亲自出马来的妥当。
罗娘子自来了姚家老宅,就被云杉安顿的妥妥帖帖,舒苒也并未要她当差,反倒让她自己先调整心情。
没了让她伤心的人在眼前晃悠,也没有继子女找茬,罗娘子的日子过得格外轻松,状态前所未有的好。
想着那王二桥还不知她在哪,索性就直接写信给他,哪知这人会这么鲁莽直接上门挑衅。
罗娘子一见到老爷太太满脸羞愧,请罪道:
“都是婢子的错,惹得老爷太太不得清静。”
舒苒哪里会迁怒她,安慰道:“你莫要害怕,我既然答应护你,就不会容他放肆,你且安心看着。”
那王二桥并不是独自前来,他王家虽不是什么大姓,可也有亲兄弟帮衬,有事自然是一起叫着了。
王二桥虽有些家底,可跟姚家望比起来,还真没什么可比性,进了前院,瞧见姚家的仆从小厮许多人,他还是有些胆怯的。
但看到站在一旁的罗娘子,他又有了底气,走过去就要拉扯她,嘴里骂骂咧咧。
“你这娘们好没规矩,家里恁多家务活不干,偏要跑到别人家当差,我是缺你吃还是缺你穿了?真是贱骨头。”
他的话粗鄙不堪,罗娘子羞愤欲死,舒苒打心底里替她悲哀,那样知情达理的女人,偏偏配个大老粗,偏还不得他欢喜。
“你这人好没道理,跑到我府上拉扯我的人做什么?还不将人拉开。”
舒苒见不得罗娘子受辱,出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