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姐儿瞧见自家娘亲满脸疲惫,很是心疼,与云杉一起,一左一右贴心的搀扶着她上马车。
临上马车前她还往后瞧了一眼,只见冯二奶奶依旧站在原地未走,也不知她想些什么。
宁姐儿放下车帘,疑惑的问道:“娘,冯婶婶怎么还站在那里啊,她又想找您做什么?”
舒苒无精打采的揉着额头,不甚在意的说道:“左不过是想从我这里得些好处,她那人无利不起早,也有些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意思。”
昕姐儿玩着手里的九连环,笑着插嘴道:“那不就是耍赖皮,像狗皮膏药一样?”
舒苒摇头失笑,摸着女儿的细软的头发,宠溺的说道:“在娘亲面前这般无所顾忌不要紧,切不可在外人面前这般,女儿家要爱惜自己的名声。”
昕姐儿有些懵懂的看着娘亲,不大理解她的意思,宁姐儿毫不客气的捏了捏她耳朵,“你莫要装傻充愣,娘又不会害你,听娘的就对了。”
昕姐儿捂嘴偷笑,也不装傻了。
与女儿们笑闹一番,舒苒也放松不少,她深切体会到了孕妇的不容易,这些天虽操心,工作强度却并不大,至少跟以前是没法比的。
她的饮食起居都有人照顾,雅墨斋更多的还是何掌柜操持,她还是有种劳累过度的感觉。
好在第一阶段的工作开展还算顺利,接下来按部就班就成了,后续新的菜品再慢慢推广,不急于一时。
马车跑的很慢,舒苒早已昏昏欲睡,到了姚府,连叮嘱女儿们几句的精神都没有了,她直接回屋睡觉了。
这一觉也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间她被人唤醒了,勉强睁开眼,见是姚老爷,她又闭上了。
姚老爷回府以后就沐浴更衣了,生怕身上的酒味熏到自家太太,见她睡得沉,有些不放心特意让大夫把了脉。
诊断出来是劳累过度也就放心不少,他换了衣裳就一直守在房里。
云杉总感觉自己的位置被抢了,颇有些敢怒不敢言的憋屈。
端着鸡汤小米粥送进来,舒苒还未完全清醒,只见姚老爷动作轻柔的将她扶起。
睡了这么一觉,舒苒的精气神倒也恢复不少,她将拥着她腰的姚老爷推开。
“天都黑了,老爷今日也累坏了,我这里有云杉伺候,您就回去休息吧。”
刚刚睡醒,声音还有些沙哑,姚老爷被推开也不生气,他接过云杉手里的小米粥,低声说道:“我先陪你待会儿,跟你聊几句,难道你不想知道今日的反响。”
舒苒看着送到嘴边的小米粥,虽有些不习惯,到底还是没有拒绝。
咽下一口粥,她才开口回道:“你不说我也能知道,我对自己的菜有绝对的信心。”
她无需在姚老爷面前谦虚,姚老爷从不知自信张杨的女人会这般耀眼。
“确实如此,日后漕河镇的酒楼,估计雅墨斋无人能比了,还有几家准备在雅墨斋摆宴,已经交了定金,生怕到日子会没座位。”
舒苒闻言露出笑容,“倒也不必担心,雅墨斋走的路线偏高端,菜品的价位都不低,应该也不会有天天爆满的情况。”
姚老爷倒也没反驳,只淡定道:“你低估了大家对口腹之欲的执着,且瞧着吧。”
舒苒无所谓道:“若真是这样,那就每日限购吧,每天规定多少份,卖完就没了。”
姚老爷虽在女色上有些放纵,却也是个有脑子的,略一思索也就懂了,“这样只会将雅墨斋推到更高的位置,物以稀为贵。”
舒苒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眼神,姚老爷拿着丝帕替她将唇边擦拭干净,“就怕有人会跟雅墨斋学,毕竟聪明人不少,有心者总会琢磨出来些门道,倒也不必学个十成十,有个三四分也就足以吸引人了。”
这确实是个隐忧,舒苒也不是没有考虑过,她淡笑着道:
“做生意就没有一成不变的道理,一道菜哪能吃一辈子,再好吃也会吃厌,要想保持热度,就得一直创新,被模仿不要紧,只要我们的菜品推成出新,选择足够多样,自然不会被淘汰。”
舒苒脑子里的知识储备足够雅墨斋屹立不倒了,姚老爷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有什么事可以直接交给我做,你目前还是要以养胎为主。”
这确实是目前的重点,舒苒倒也没有推辞,有免费的帮工不用,那不是傻子嘛,一小碗小米粥,一会儿的功夫就吃完了。
随着月份越来越大,舒苒也变得越发能吃了,有时候感觉自己的肚子就像是无底洞一样。
舒苒倒也没有刻意压制自己的食欲,那样强烈的饥饿感,应该是腹中胎儿需要的,胖些也无所谓。
姚老爷也知道舒苒累坏了,并未久留,照顾她用完膳也就自觉的离开了。
分寸拿捏的极好,舒苒倒也没有过多的反感。
第二日她打算哪也不去,就待在屋里好好躺着的,谁知冯二奶奶这个狗皮膏药找上门来了。
人都到家门口了,舒苒也不好拒绝,只得请她进来,她也并未起身,依然是半卧在床榻上的。
冯二奶奶也是个戏精,一见她这幅模样,就好似天塌下来一样,“妹妹怎会这般憔悴,定是昨儿个累着了,都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