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就怎知我肚子里的这个必定是哥儿呢?”
舒苒压着怒气问道,姚家望一愣,不假思索回答道:
“即便这个不是哥儿,咱们还可以再生哥儿,反正生多少都能养得起。”
他这话说的很自信,舒苒恨不得给他一个大嘴巴子。
这是拿她当生育机器呢,但此时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得先纠正他那错误的老八股思想。
“妾身好歹读了些书,只听说过男儿当自强,倒没听过要靠姐妹拉拔的,您怎么不问问姐儿们愿不愿意,换个立场,要是咱们家儿媳日后进了门,光想着拉拔娘家兄弟,把咱家的东西划拉到娘家,您会不会乐意?是不是得对儿媳有意见?”
姚家望有些惊讶的看着她,他记忆中的舒苒,是绝不会用这样的姿态与他对话的。
她话里的火药味儿很重,让他感觉到一家之主的威严被挑衅了。
姚家望的脸色也阴沉了下来,不悦的问道:
“你这是在跟谁说话?爷出去几日,你就忘了自己的本分了吗?不懂什么叫以夫为天?”
舒苒嗤笑一声:“老爷不必提醒我,道理我都懂,但说句实话,旁的事情我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您若是不疼惜我的两个女儿,我是万不会答应的。”
姚家望的火一下子上来了,语气冰冷的说道:
“我是她们的老子,难不成会害了她们?还是说连我都没有资格过问她们的婚事?你简直是大胆。”
舒苒毫不示弱,眼神灼灼道:“我不仅大胆,我还泼辣呢,老爷这事若不听我的,您看我会不会闹翻天,索性咱们就一起丢脸。”
姚家望一巴掌重重的拍在桌上,沉声道:“我看你是想反了天了。”
舒苒哪会怕他,不客气的反驳道:“这天要是脑子有病,反了又如何,老爷若是不高兴,大可以与妾身和离,两个姐儿还有肚子里的这个我是一定要带走的。”
姚家望简直要被她气炸,眼里满是怒火,仿佛下一刻就要动手。
舒苒心里还是有些怯的,但她就是死鸭子嘴硬,想着怎么着都不能让他小看了自己。
故意挺着毫不明显的孕妇,嚣张的说道:
“老爷这是想跟我动手是不是,那就来啊,对着我的肚子来,反正您也不把我们娘几个当人看,生下来也是活受罪,是个姐儿还得一辈子给兄弟铺路,还不如现在就不要了。”
她边说还边往姚家望身上撞,那肚子就好似尖刀利器,唬的他连连后退。
实在没了法子,姚家望一把将人抱住,万分无奈的说道:
“你究竟有完没完了?我不过就那么一说,宁姐儿不是好端端的待在家里吗?我又不是要推她进火坑,她也是我的亲骨肉。”
舒苒现在可不会听他说什么,他有那想法,就是不对,舒苒若现在不做什么,等木已成舟哪还有反对的余地。
“老爷说的好听,不过是安抚我罢了,若您真心在乎姐儿们,今日就给我写保证书,姐儿们的婚事没我点头,绝不答应。”
闹都闹了,总要讨些实在好处才行,舒苒还是知道分寸的,夫妻二人一进屋就挥退了伺候的人,无外人在倒也不必顾忌什么。
她也想看看这姚老爷的底线在哪,舒苒并不觉得自己过分,两人相处,若是她一直占下风处在弱势地位,少不得受气,又岂能过的好。
姚家望并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人,他重规矩,把正房太太看成是唯一需要认真对待的女人。
虽不大喜欢她如今的做派,却也冷静的压下怒火。
舒苒最会看人脸色,她又是能屈能伸的性子,姚老爷这人她虽还没摸透,却也知道软硬兼施的手段。
见他态度有所松动,立即挤出几滴泪,仿佛受尽委屈,伤心欲绝的说道:
“我就知道,我不该活着碍你眼,不过是要你给一个承诺你都做不到,不如干脆休了我家去,省的留下来碍你眼。”
姚老爷不怕别人跟他硬碰硬,就怕这样的软刀子,若是小院儿里的那几个,他直接拔腿走人,谁家爷们儿会将妾室之流看在眼里。
可这人是他身怀有孕的正房太太,他打不得,骂不得,这要死要活的阵仗,他是只能甘拜下风。
“罢了,日后两个姐儿的婚事你来做主,你一个内宅妇人,又能替她们相看多好的人家,日后莫要后悔找我哭诉就成。”
舒苒破涕为笑,她本就是装哭,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自然是见好就收。
她擦干眼泪,温柔的说道:
“老爷放心,我不贪慕虚荣,也不要女儿们攀附权贵,我只要她们日子过得舒心自在即可。”
她眼里满是真诚,姚老爷虽心里还有气,却也不像先前那会儿了。
“你记住你说的话就好,承诺书什么的就不必写了,爷既然答应你了,就不会反悔,但你若是相的女婿不成体统,我是万不会答应的。”
能得到这样的承诺舒苒已经很满足了,好听的话倒也舍得说。
“老爷的为人,妾身还是相信的,日后女儿们的婚事,咱们商量着来,咱俩嫡亲的骨血,总是希望她们过得好的。”
她话音刚落,就有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