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苒脸上带着温婉的笑,对他的关心很是受用。
“听老爷的,我这便回正院了。”
该做的面子功夫,她也做到位了,这趟浑水她也算是全身而退了。
至于结果如何,她倒也不是那么在意。
毕竟她是双身子的人了,总不至于为了个庶子,不顾自己的孩子吧,她还真没那么伟大。
舒苒的心很小,能装的下的也就那么几个,她同情忠哥儿,却也不会给自己找麻烦。
直到瞧不见舒苒的背影,姚家望才面色平静的转身离开,自始至终他都没有瞧梅姨娘一眼。
他这样的态度让梅姨娘心慌,捂着胸口,想要说什么,却始终开不了口。
她毫无形象的趴在地上,犹如失了魂的木偶。
姚家望并未去正院,他径直去了前院,王管家早已准备妥当侯在那里了。
不需姚家望开口询问,王管家便将自己知晓的都说出来,确实如太太所言,她并未出过手。
事情发展的到今天这一步,还真是梅姨娘自己蠢的无可救药。
“之前太太不与梅姨娘计较,她愿意占强也就随她去了,自打太太怀了哥儿后,好似想通了般,只怕府中的姨娘通房们,日后日子不会太好过。”
王管家倒也不是故意上眼药,他得试探一下自家老爷的态度。
以前府里平静,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舒苒的不在意,可现在,她还真不好招惹。
姚家望自顾自的洗着澡,对屏风外的王管家说道:“若是你们太太一直都是之前那副模样,我倒要慎重考虑了。”
这话只说了一半,王管家却听出了什么意思。
“做了母亲的人,就该有母亲的自觉,维护自己孩子的利益并无过错,只要不刻意作恶,你们太太做什么都使得,哥儿姐儿们能有母亲庇护,比什么都强。”
王管家赶紧应诺,他心里有了计较,想想自家老爷幼时的经历,倒也能理解了。
若是当初老太太强硬一些,老太爷走了她能咬牙撑住,也不至于让族人瓜分家产,大老爷卖身为奴,到现在都没个消息。
若是他,应该也愿意要个有能力又护犊子的原配吧。
“太太倒是不曾作恶,如今连宁姐儿都教的不一样了。”
姚家望背靠着浴桶,任由热水驱散体内的疲乏。
“宁姐儿若是能掰正性子,倒也是好事。”
或许是小时候的遭遇,姚家望对谁都不甚亲近,他虽顾家也爱护子女,却始终做不出亲近的样子来。
待他换好衣裳再去忠哥儿那边,刚踏入屋内,就听见了梅姨娘哭天抢地的嚎叫声。
姚家望略微舒展的眉头又紧皱起来,语气不耐的说道:
“嚎什么丧?哥儿没事都要被你嚎出事来,有没有一点规矩?”
梅姨娘哪顾得上姚老爷的冷脸,她崩溃道:
“老爷,大夫说哥儿的耳朵聋了,高烧烧坏了,哥儿的一辈子都要完了,您快救救他。”
忠哥儿的命是保住了,可一个耳聋的庶子有何用处,日后分家出去,连支撑一个家都困难,谈何未来。
姚家望的眉头皱的越发深了,他一把将梅姨娘推开,对着马大夫问道:
“大夫,哥儿可有治愈的可能?”
马大夫很是为难的说道:“老朽才疏学浅,只能保住哥儿的命,后续能不能治好耳朵,实在无能为力,府上还得另请高明,说不定能治好也未可知。”
马大夫并未说太多安慰的话,以他这么多年的行医经验来看,治好的几率几乎为零,可凡事无绝对,他也不敢把话说死。
姚家望是个精明人,哪里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
他懂,并不代表梅姨娘明白,她好似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
“老爷,咱们给忠哥儿请更好的大夫吧,一定能治好的。”
姚家望并不理会他,只客气的对马大夫道:“多谢您救治小儿,您先回客房歇着吧,诊费稍后送上。”
马大夫年纪大了,也确实扛不住了。
送走马大夫,姚家望看向梅姨娘,异常冷漠的说道:
“为今之计,你能做的就是好好照顾忠哥儿,若是他再有闪失,你也不用活着了。”
他说话时冷酷的模样,让梅姨娘很恍惚,这个人曾与她同床共枕,怎会如此薄情的待她?
若是舒苒在这里,她肯定嗤之以鼻,居然还有女人妄想得到男人长久的爱意。
舒苒回到正院后,先是关心了一下两个女儿,知道她们没有被吓到就放心了。
如今姚老爷回府了,府里有什么事,他可以拿主意,风险也不必她一个人扛着了,舒苒倒是痛快的睡了一觉。
云杉早就留了丫头在小院儿,早早就得了消息,第二日一早,边伺候舒苒边开口说道:
“太太,忠哥儿的耳朵烧坏了,日后怕是不中用了。”
舒苒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说幸灾乐祸倒也不至于,毕竟她跟那孩子没有深仇大恨。
好好的一个孩子,耳朵不中用了,日后还能有什么前途,怕也只能做个混吃等死的了。
“他要怪就怪他亲娘吧,有那么个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