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其位谋其政,任其职尽其责。
这是舒苒一直以来的人生信条。
大学毕业那年不忍心看父母经营半辈子的餐馆倒闭,她咬着牙接过烂摊子。
尽心尽责的付出全部心血,终于将濒临倒闭的餐馆发展成餐饮界的高端品牌。
虽然年纪轻轻就实现了财富自由,可她实在太过忙碌,感情世界依然一片空白。
过了适婚年龄后,也曾考虑过借助科技手段,生两个孩子自己养养。
凭她的实力,即便做个单亲妈妈也照样过得潇洒。
可还没来得及实施,就又迅速投入到新一轮忙碌中,这个计划只得搁浅。
她忙的分身乏术,腰都快直不起来了。
眼前一阵阵发黑,也只当是几天几夜不合眼的缘故,好不容易一切顺利完成。
将将要举办庆功宴,怎料一命呜呼猝死当场,想想都觉得心酸。
当她再次醒来,看着满室古色古香的家具,一个四五十岁不苟言笑的老妈子跪在床边,小心翼翼的开口问她:
“太太,可还有哪里不舒坦?”
她顿时无语凝噎,不知该因为重新活过来欢喜,还是为这不可思议的身份担忧。
在床上躺了数日,她尝试着换种思路自我开解。
最起码她不用那么劳累了,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去享受人生。
人嘛,自己想通也就好了,哪哪也都看顺眼了,天也更蓝了水也更清了,连古朴的家具看上去都更有质感了。
她如今的身份是漕河镇大地主姚老爷的原配嫡妻,不过二十六岁,正是青春好年华,成婚十一载,育有两女,如今腹中还揣着一个。
所以说人生处处有惊喜,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也算的上心想事成了。
不用费劲吧啦的相亲结婚,不用受试管的罪,就这么平白无故的得了两个小棉袄,还有什么好抱怨的呢。
人一旦想的开,接受度也就提高了。
开始琢磨古代地主婆的日子是什么样的,从原主的记忆里来看,无非就是主持中馈,教养女儿,闲时跟丫头婆子一起做做针线活,看看书,或是出去散散心。
毕竟是在乡间小镇,规矩也没那么森严。
若只是这般,那女人让人养着也没什么不好。
可惜,在原主的记忆里,她日子过得并不那么滋润。
她也算的上出身书香门第了,虽母亲生弟弟时因年纪大难产而亡,父亲却是十里八乡少有的举人老爷,家中虽算不得豪富,却也过得殷实。
哪知成婚两年后,父亲得了急症病亡,唯一的弟弟又年纪太小,撑不起家业,娘家日渐式微。
姚老爷又是个有能耐的,身边的莺莺燕燕不曾少过。
她自生下小女儿后,又一直未曾开怀,相反那妾室倒是生了个庶长子出来。
若不是大齐律法严苛,庶出低贱,不得继承全部家业,不上宗谱者,更是与下人无异,只怕原主的日子更加难熬。
可即便如此,那恃宠而骄不知自己几斤几两的妾室还是闹到了她的跟前,差点让她一尸两命。
舒苒有些不太习惯的摸了摸尚未凸起的肚子,孕育新生命,她多少还是有些紧张的。
姚老爷极少来她房中,这个孩子还是原主在他醉酒的情况下怀上的。
她与原主看似毫无关联,却巧合的名字一样,不管她愿不愿意接受,如今她都无法摆脱了。
大齐律法虽偏向正妻,可若是真的和离了,带着孩子离开的话,她也不确定能否立足。
若是娘家强大有所依靠也就罢了,她身后无人可依,和离不仅生存困难,两个女儿的前程怕是也要毁了。
她自己怎么样都能活,但如今,她是一个母亲,那么她的孩子就不能受她拖累。
此路不通,那就唯有死磕到底了。
原主太过软弱无能,脑子还有些拎不清,如今过的不如意真不能怪旁人。
到了午膳时间,舒苒一边用膳一边跟婆子丫头闲话家常。
她屋子里伺候的人,都是当初她爹为她置办的陪嫁,卖身契都握在她手里,自然不敢有二心。
吃饱喝足,她面无表情的吩咐丫头,要将她陪房的粗使婆子和小厮都叫过来。
她出嫁时娘家正兴旺,倒也给了她不少银子傍身。
除了银子外还有一个庄子加镇上的两间铺子。
她手底下也不缺人使唤,一个妾,生了儿子又如何?
敢骑在她头上,让她过的不痛快,那就是找死。
舒苒先是悠哉的梳洗打扮一番,在屋子里养了几日,脸色总算红润些。
她并未等太久,待人都来齐了,带头领着人浩浩荡荡的朝着那小妾的院子走去。
妾通买卖,即便是得宠的,正妻若真要发卖出去,谁都挑不出理。
姚家的姨娘通房们都是住在一个院子的,唯一庶出的孩子也跟着生母。
姚家宅院虽大,却也没得让妾室庶子独占一院的道理。
舒苒直接推门进屋,就见那梅姨娘歪坐在矮塌上嗑着瓜子,口若悬河的与对面的青姨娘说话。
瞧见主母过来,她也不怵,放下手中的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