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一家杂货店附近,远远的驻足观瞧。
罗印看着招牌,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这曾经就是自家的货行,招牌上写的是罗氏货行,如今物是人非,但是店还在。
一个中年男人,把客人送出店门,面带笑容,拱手相送,发觉似乎有人看着自己,就扭过头去看罗印这个方向一眼。
罗印赶紧别过头去,随意走进身边的店面,那中年皱眉观瞧了一会儿,摇摇头就回了货行。
果然还是邱掌柜把持着货行,罗印与他也只在过年时到家里清账的时候见过几面,虽然自己现在容貌有些改变,但是听父亲说过,他这个邱掌柜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往往见过一个人,长时间都能记得住对方姓甚名谁,大约几时来过。
要不是父亲一直对他很好,还分了干股,老早之前就被一些大商号或者大酒楼挖走了,此等才能,去哪儿都能当得上大掌柜的,尤其是大酒楼,最是需要他这样的人才,客人一照面就能知道对方喜欢的酒菜,招呼起来就会很周到。
据说京城最大的酒楼青阳楼的大掌柜就是有如此才能,所以短短十五年,青阳楼就问鼎了行业龙头地位。
罗印避开邱掌柜以后,没敢从罗氏货行门前路过,绕了条街。
拐过街口以后,发现街头有家酒楼正开张,门前打鞭炮,发红包,很是热闹,虽然罗印没有凑热闹的习惯,但是京城酒楼开业当天,一般都有五六折的优待,正巧,可以带这少年吃口好的。
这店开的规模可不小,十丈宽的门面,一共有五层,门上窗上刷的都是新漆,看来是刚盖不久的新店,名字取得也不错,【悦来饭庄】。
掌柜的站在门前说些吉祥话,而且此时临近丑时,快到了晚饭时间,掌柜的抱拳感谢街坊贵客们,就让小二们开门迎客。
罗印也顺着人群走了进去,在一楼大堂散座找了张挨着门口角落的桌子坐下,少年没有落座,而是规矩的站在罗印身后不肯落座,罗印硬拉着他坐下,少年倒是不开心了,“老爷,这不适合,我哪能跟你坐一桌,这不合规矩。”
“以后别叫我老爷了,我叫罗印,你愿意的话,叫我印哥或者公子都可以,还有,在我这里,没规矩。”
少年听后低头不说话。
片刻人就坐满了,大堂里人声鼎沸,有些嘈杂,罗印等着店家招呼,见人一时半会儿还过不来,就四处打量着店里的装潢,还没看得出什么门道,罗印就感觉到了,有七八桌的人不像善茬。
果然,两三个店小二神色不对的去门外找了掌柜和掌堂,掌柜忙着招呼一些街坊贵客,听到小二说的话,脸色也是一变,皱着眉头,与招呼的贵客抱歉,要过去处理点事情,让一个小二将贵客领上三楼,往那些客人方向走去。
路过罗印身边的时候,掌柜的还与掌堂的问了句,“不是都打点过了吗?喜爷也太不厚道了。”
掌堂也不解,“是打点过了,恐怕这些不是喜爷的人吧?”
掌柜的眼力好,一眼就看得出闹事的人中,谁是头头,对着头头抱拳微弓着身子,脸含歉意地说道,“贵客光临,有失远迎,招呼不周,招呼不周啊。”
那人脚踩着板凳,回头撇了掌柜的一眼,身子动都没动,“掌柜的客气了,哪里是什么贵客,只是路过讨口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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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罢了。”
掌柜的笑脸相迎,“贵客哪里的话,今天小店开业,来者是客,几位贵客的吃喝,小人都包了,小店拿手菜八个,招牌四个,十二个菜,还有杏花汾酒招呼,每桌两坛,您看合适吗?”
带头的喝了一口茶,似乎喝到了茶渣,一口吐在地上,连带着一些茶水也喷了出来,一抹嘴巴,“掌柜的客气了,实在是担待不起啊,吃饭给钱,天经地义,我可没那么多钱结账,咱们也不敢搅了您的生意,还是那样,就一盘菜,吃完就走。”
周边的七八桌,都叫嚣着,快上菜吧,饿死了…
掌柜的脸色有些沉了下来,这些人没那么好打发,当下就有些为难,新店开业最怕就是闹事,若是不顺利,招牌就很难打开,但是没办法,总会有些癞皮狗会来讨吃喝,这些都是小事儿,最怕的是,粘上了,甩不掉。
开业前,已经找过城南这一片地下势力最大的喜爷打点过了,花了不少银子,本以为相安无事,却没想到还有不长眼的来闹事,掌柜的脸色阴晴不定,只好吩咐小二赶紧先按单上菜,喜爷已经派人去请了,等喜爷来吧。
掌柜的在一旁候着,生怕出什么事,小二的靠近掌柜的,在耳边颤抖地说道,“喜爷还没到,不过舵头来了,就在门外,带了三十个弟兄,个个带着刀呐。”
掌柜的听闻有人来处理了,第一时间不是高兴,而是皱眉,带着刀来的?这要是出了人命,自己这个店就别开了,明天就得关门。
掌柜的赶紧迎了出去,跟门外的彪形大汉说着些什么,然后大汉就要带着手下的兄弟进店,掌柜的死死拉住大汉,双手合十,似乎在求着大汉一般,大汉一拍自己的后脑勺,有些拿不定注意,这一切罗印看在眼里,感觉这饭是没办法吃了,也打算走了。
在大堂里的食客大多也都是这个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