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贵妃紧紧盯着甄宝珠,甄宝珠觉得压力很大。
“嫡母皇太后出自青州世家,自来都是个极重规矩的人,指望她松口,那是压根不可能的事情。”甄宝珠细细与梁贵妃吩咐,“所以只能从你自己入手。”
“你若选择这宫中优渥的生活,便只能舍弃宫外的自由。”
梁贵妃连忙道:“我还是喜欢自力更生一些,在这宫中瞧着表面光鲜,谁知道哪一刻就没命了呢?”
“也就是当今皇后宽仁,若彼时今上立我为贵妃的时候,她将我视为眼中钉肉中次,哪里有我如今的逍遥日子。”
“若真要选择的话,我宁愿在宫外,苦些累些,起码凭自己的手艺生活,总不会差到哪里去,人也更为充实一些。”
“那这也好办。”甄宝珠道:“那就寻个合适的契机,你装死,离开宫中,以另一种身份活着就是了。”
梁贵妃道:“此举可行?”
甄宝珠点点头,“应是可行的,但得寻到合适的契机。”
“诚然,这宫里的人都不是傻子,更不是瞎子,但倘若太后和皇上不说什么,旁人自也没资格说什么。”
梁贵妃忙道:“皇上那儿,就拜托宝珠姑娘了。”
甄宝珠道:“贵妃姐姐满足了我的口腹之欲,我投桃报李,让贵妃姐姐得偿所愿,算不得拜托。”
梁贵妃就觉得,这小姑娘为人直接爽快,同甄宝珠在一块儿相处得特别舒服。
这一日里,妃嫔们虽不用去向齐太后请安,但到底还是要去同皇后请安。
皇后是出了名的宽仁,如今沈家又没了,倒是有许多人不将皇后放在眼里。
但皇后无所谓,妃嫔来迟了亦或是没有来,皇后一句不是都没有。
沈皇后望着来得最早的齐汝和甄宝珠道:“先前听太后所说,才知两位妹妹从前便有些交情。”
“若论帝宠,也属两位妹妹最为得宠,说不得这宫中呀,很快就要热闹了。”
“对不对呀,齐嫔?”
大家都晓得,昨儿皇上是去了齐嫔所在的宫殿。
齐嫔自个儿心里知道,陆湛不过同她说了几句话,便就离开了。
但齐嫔要面子,尤其是当着甄宝珠的面,更是要面子。
“倒也不一定。”齐嫔面有羞涩,“皇上体贴我年纪小,不欲我过早的生孩子。”
皇后一脸艳羡道:“皇上待你是真体贴,不过也难怪,齐嫔和皇上的关系到底不一样。”
齐汝微笑的看向甄宝珠,“皇后娘娘谬赞了,说到底皇上和贤妃才是真正的自小一起长大,只怕皇上对我不及对贤妃的万分之一,贤妃,对不对呀?”
同齐汝一起进宫,又因自家姐姐嫁了承恩侯的贺氏女贺常在主动替齐汝说话道:“那可不一定,若是皇上当真在乎贤妃娘娘,那为何好不容易进后宫一趟,不去贤妃那里,反而来了齐嫔宫里。”
甄宝珠对这一切议论都不在乎,真真假假的,只有她们自己心里才清楚。
若是齐汝在乎这些表面上虚名,那她不妨让给齐汝。
“或许是吧。”甄宝珠笑盈盈的说道。
“才不是呢。”这时裴宛突然出声,替甄宝珠打抱不平道:“昨儿皇上虽然去看了齐嫔,但也来瞧了贤妃,我都听到动静了。”
一时间大家面面相觑,瞧瞧齐汝,又瞧瞧甄宝珠。
甄宝珠讶异的看向裴宛,裴宛朝她笑笑。
裴宛似乎并不像表面上那般对她友好,心底里油然而生的怪异压也压不住。
皇后掩嘴轻笑道:“皇上待你们两个呀,都好,不偏不倚。”
齐嫔一张脸却立即变得扭曲了。
甄宝珠却矢口否认道:“昨儿个夜里我早早的就睡下了,皇上没过来瞧我,裴常在从哪里瞧到的?”
从皇后这儿离去之后,齐汝不出意外的又寻了过来。
“甄宝珠,你别得意。”齐汝拿足了气势道,“皇上心里真正爱的人是我,你不过是我的替代品,用来替我挡刀的存在。”
甄宝珠笑盈盈的看着齐汝,“我从未自以为是过,也从未想要与你为敌,总是你过来找我。”
她这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更是将齐汝气的将帕子几乎要给捏碎了。
甄宝珠施施然的离去。
贺常在恰如十分的赶到齐汝的身旁,“齐嫔娘娘,这甄贤妃也真的是太过分了一些,原不过是个商户的女人,靠着谢家方才能与我们平起平坐,甚至压过我们一头,轮到帝宠上头,竟也是要力压齐嫔娘娘一头。”
“她一个商户的女人,凭的是什么。”
“凭的可不是皇上对她的宠爱。”齐嫔冷笑一声,“你过来,莫不是看我的笑话的。”
贺常在气结,这齐汝,真就是个棒槌,逮谁咬谁,难怪皇上不喜欢她。
同样是青梅,贺常在也觉得,甄贤妃胜过齐汝太多了。
贺常在故作委屈道:“齐姐姐这样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