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谢清瑶没了之后,陆采莲便病了有一程,心情一直不大好,寇怀每日里都要趁着闲暇时候来陪陪陆采莲,或是同陆采莲说个笑话,又或是同她分享一些开心的事情。
久而久之,陆采莲也从丧母之痛中走了出来。
寇家晓得寇怀喜欢寒王府的小郡主,便派人同寒王府这边接触,想着虽然陆采莲要为生母守孝,不能成婚,但总可以将婚期给定下来。
寒王这边也有此事,事情谈得倒是蛮顺利。
两家里约定等到寒王大婚之后,便将陆采莲与寇怀的事情提上议程。
这一日里,寇怀照旧陪着陆采莲在王府的后花园里散步,听闻寒王唤自己过去,陆采莲有些惊讶,对寇怀道:“你且在凉亭里坐上一会,我去去就来。”
相识多半年,陆采莲确如一开始所认识的那般,温柔贤淑,蕙质兰心。
寇怀对陆采莲也越发喜欢,闻言道:“那你快去吧。”
目送陆采莲离去,他唇角带笑,久久都不曾散去。
陆采莲却在一背过身去之后,面上笑意就褪得一干二净。
她不喜欢寇怀,与寇怀接触也不过是因母妃从前遗命,这样做可以使得寇家为父王所用。
诚然寇怀这人,心地单纯、善良,因着刚开始就是被逼迫着相知相识,她也无法对寇怀有一丝一毫的好感。
但为了父王,她只能强颜欢笑。
她要看着父王成为储君乃至一代帝王,这样父王将来就能给母妃报仇,抄了谢家满门。
陆采莲依旧记得当初她求上门时,谢家一众人冷眼旁观。
他们构陷母妃、害死母妃,偏偏没有一点不忍心,残忍的过分。
她要让她们为往日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父王,”陆采莲打帘进来,面容清冷。
“莲儿过来了。”寒王看着这个独女,虽然谢清瑶做了很多过分的事情,但寒王还是很疼爱这个乖巧懂事的女儿的,“同寇怀相处得如何?”
陆采莲道:“还成。”
寒王道:“本王瞧着寇怀是个值得托付的人,你与他好好的,他必也不会薄待你。”
寒王能从寇怀的眼中看出来,这个男人是真心喜欢他的女儿的。
陆采莲道:“女儿会与他好好相处的。”
寒王便说起了正事,“我记得你曾提起过陆湛,这人为何会一直逗留国都。”
说起陆湛,陆采莲眼中有一闪而过的迷茫,但随即想起来。
她企图接近寇怀的时候,险些被人侮辱,是这个人救了她。
但这个人和甄宝珠是一丘之貉。
“我曾偶然听甄宝珠提过一嘴,貌似是因为陆湛的生母江陵王妃同谢春晓有些渊源,故而谢春晓大婚,江陵王妃远赴万里前来观礼。”
“至于之后为何还不离去,我便不太知道了,这人同甄宝珠走得很近,几乎每次都能见到他们在一块儿。”
陆采莲恨无动于衷的谢家人,恨“陷害”了她母妃的楚修和谢春晓,但她最恨的还是甄宝珠。
她曾真心拿甄宝珠当朋友,但这人却毫不犹豫的将她的一颗真心给踩在脚底下。
装作一副天真可爱的模样,却将她示好于寇怀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让她被人嗤笑,也亏得寇怀不在意那些。
之后她以极其卑微的姿态去祈求这人替她母妃求求情,但甄宝珠高高在上,不屑一顾的拒绝了她。
每每回想起这一桩桩往事,陆采莲就痛得不能呼吸一般。
她曾将甄宝珠视为朋友,但如今她是她最恨的敌人。
寒王并没察觉到陆采莲的不同之处,心中却对陆湛有了怀疑。
陆湛来到国都的时机太巧妙,恰逢皇上想择藩王之子为储君的时候,偏又逗留许久不走,可谓很有嫌疑。
“父王问女儿这些做什么?”陆采莲好奇问道。
寒王抬眼,“没什么的,偶然听到这人的名字,便问一问。”
陆采莲却不太相信,她的父王可不是这样闲的人。
“父王若有什么事也可同女儿说一声,女儿许是可以给父王出出主意。”陆采莲不由道。
寒王欣慰道:“你想帮父王,这很好,不过你只个女孩子,将来嫁个好人家,生儿育女,生活幸福,为父也就安心了。”
他实是被谢清瑶给坑怕了,觉得这世上的女子瞧着再聪明,也只会给人添乱。
陆采莲虽是他的女儿,但不得不说,也是不太聪明的。
陆采莲只能告退。
又过了一会儿,寒王派出去调查陆湛的人带回了消息,“王爷,属下查出陆湛此人之所以一直没离开国都,是因为江陵王妃在楚修大婚之后病了,且到现在都还不见好,日日用着汤药,偏连床都下不了。”
这一切便能说通了。
尤其倘若陆湛是个有野心的,他就不可能对储君大热人选陆蕴伸出援助之手。
这样一来,寒王倒是打消了对陆湛的怀疑。
“而且,属下还有些收获,这陆湛并不是江陵王妃的亲生儿子,而是江陵王与一个青楼妓女所生的孩子,前些年才被认回去。”
“江陵王妃看他年岁小,又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