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听罢很惋惜,谢清瑶死不足惜,但陆氏皇族的血脉尤其可惜。
皇帝见寒王一脸冷漠,也没多想,只以为寒王是太过伤心了。
“天意如此,三弟请节哀。”皇上如是道:“寒王妃之位如今空置,也不是个事,你不若早些寻个合适的王妃,开枝散叶,也能早些走出丧子的伤痛。”
寒王道:“谢过皇兄的关照,臣无事。”
皇帝又道:“娶妻当娶贤,这一回,三弟可要好好挑选王妃人选,不求高门大户,但求不要德行有失,善妒是万万要不得的。”
寒王痛快应下,遂告退了。
......
谢侯府里,谢春晓外出回来。
楚修一脸关切的上前。
“相看得怎么样了?”
谢春晓一脸无语。
“甚好。”她回道。
楚修道:“我想着也应该是如此的,大嫂总不会害了你。”
谢春晓细细与楚修说道:“这人不为官,不经商,只在麓山书院里做了一个司业,家底稍稍有些微薄,不过我们谢家也不需要对方多有钱,我觉着还可以。”
“这是个正理。”楚修回道:“司业好,我从前最敬重读书人,这人能在麓山书院里任职,可见学问很大,但却能耐得住寂寞,料想是个好人。”
“所以,你带回来让我见见吧。”
“见见?”谢春晓心里略有些不是滋味,以上一切都是她胡诌的。
她一个已经嫁了人的,去哪里相看人家?
即便她敢去,也要有人会来呀!
也就是在楚修心里,觉得她还似个仙女一样。
“见见就见见。”谢春晓如是道,谁怕谁呀。
她还找不着人陪她演戏吗?
总归就是要气死楚修。
楚修眼前一亮,“今时不比往日,这一次得好好考察对方的人品。”
谢春晓凉凉道:“真要是考察,自有爹爹在前,再不济我上头还有几个兄长,楚大哥日理万机,怎好劳烦你。”
楚修厚着脸皮道:“我也是你义兄。”
义兄个鬼呦!
这一日,谢春晓早早的将楚修的铺盖给扔到了外头。
楚修瞧着心里越发不是滋味。
看来,阿晓今日见的那个人果真很合她的心意,但愿对方是个好人。
谢春晓将这一切告诉了几个嫂嫂,以世子夫人为首的一众谢家夫人齐齐笑得前仰后合。
“你们说说,有这样的人吗?”谢春晓气道:“他都将我娶回了家,结果却说要放我自由,若有了心仪的人尽管与他说。”
“有他这么个阎罗似的将军在前,即便有人看上了我,也不敢上呀!”
待笑过头之后,谢世子夫人道:“我大抵明白楚修的意思。”
“你当年初初和离归家,满国都的人私下里对你议论纷纷,嘲笑者不在少数,说你往后要成为待字闺中的老姑娘。”
“当时楚修不在国都,但这些他都是知道的。”
“后来魏伯爷上门求娶,但事后证明他不安好心,外头还养着一个不是善茬的外室。”
“楚修回来就看到这一幕,你说他能不气吗?”
“他就是想向世人证明,你谢春晓不是无人可要,你是他挖空心思想要求娶的人。”
“往后再敢有什么宵小之辈敢打你的主意,首先得过了他这一关。”
谢世子夫人嫁过来的早,认识楚修的时日也早,对楚修很是有些了解。
“以楚修那直不楞登的性格,估摸着还觉得自己娶你,毫无私心,不过是不想宵小之人欺负你罢了。”
“更还觉得,倘若真有人不顾及你已婚的身份,依旧要上门求娶,才是对你一片真心呢。”
“他即便这会儿对你有些旖旎心思,都觉得自己亵渎了你呢。”
谢春晓遂问道:“那嫂嫂认为,我该怎么办呢。”
“三个字,晾着他!”世子夫人凉凉道,“他不是让你将人给带回家,那你就带给他看。”
“别怕,麓山书院里单着的大龄司业有几个,随便找个人过来演一场戏不成问题,这个让福哥儿去办。”
谢永福作为皇家书院的司业,在这方面很是有些人脉。
他听完来龙去脉后,不住点头,“既是要让修叔着急,那找来的这人得有些长处,但也不能太好,以免修叔当真义薄云天的将小姑姑给让出去。”
宝珠在一旁凑热闹道:“这个好这个好。”
谢永福脑海中登时有了人选。
麓山书院的吴淞今年二十八岁,这人是个实心眼,待朋友从来没有二话。
从前家里也曾给他介绍过几个差不多身家的女孩子,但都嫌弃他太过老实,以至于吴淞眼看着就三十了,还未曾娶妻。
谢永福与这人很是交好,心知这人除了心眼实,是个书呆子,且容貌平平之外,没什么不好的地方。
而吴淞同时还很乐于助人,相信请他演戏的话,他很容易就答应。
自然,谢永福也会给人相应的好处。
于是,他趁着闲暇时候就去找了吴淞,果真,吴淞听闻此事之后一口就答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