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王眸光阴鸷,势要报今日之辱。
他给谢侯府递过无数橄榄枝,谢侯都不接,那就不能怪他不择手段了。
很快便到了寒王公开审理楚修与尉迟曦这一日。
碍着楚修的身份,虽然他被下狱,但没人敢对他做什么。
他依旧是那日里一身喜庆的新郎服,虽在牢狱里待了整整七日。
但他面容干净,神采奕奕。
一旁也算高挑的谢春晓,站在楚修的面前,竟显娇小。
二人携手上前,不似要上公堂,反而像是要去拜堂。
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尉迟曦看着他二人,忍不住淬了一口唾沫。
她自忖美貌,乃是北夏第一美人,无数北夏儿郎皆迷恋她。
她亲自出手,佯装俘虏,然后却是准备俘虏楚修的心,欲使楚修为北夏所用。
但那时的楚修不近女色,尉迟曦差点以为他不举。
不曾想不是楚修不举,而是人家压根就瞧不上她。
尉迟曦感受到了深深的羞辱,她来之前打听过谢春晓,知道这人成过一次婚,还带着个拖油瓶。
诚然她也成过婚,但她可是公主。
不曾想在楚修眼里,竟比不过一个小小的谢娘子。
骄傲的尉迟曦没受过这样的屈辱,势必要楚修付出沉重的代价。
尉迟曦冷笑一声,再不去演什么苦情戏码。
寒王身着官袍,一如既往的儒雅英俊,等到三人站定,遂问尉迟曦道:“尉迟曦,你身为北夏郡主,并无通关文书,为何会来到我大周国都。”
北夏与大周于五年前修好,两年之前,北夏大皇子出使大周,并且还与大周的康乐公主订下婚约。
虽然如此,但普通北夏人若想进入国都,都还需要官方文书许可,方才能进入大周境内。
更不要说尉迟曦的身份,乃是北夏国的公主。
“这当然是因为楚将军的通融。”抬头的瞬间,尉迟曦目光顺便含情脉脉。
“我倾慕楚将军,楚将军也对我有情,只可惜我先前是辅国将军府的少夫人,亡夫刚刚过世,纵然我是公主,公爹也不肯轻易放我再嫁。
“辅国将军势必要闹到母皇陛下跟前,母皇自来忌惮辅国将军,必定也不会同意我与修郎的事情。”
楚修眉眼中闪过一抹不耐,“公主,请慎言,我和你没那么熟。”
“修郎,我知道你内敛,不喜欢在外我这样叫你,又怕谢美人生气。”
“不过你放心,我会替你安抚谢美人,到时候我与谢美人共同伺候你也是好的。”
说着还朝着楚修抛了一个媚眼。
楚修拳头攥得咯吱响,谢春晓握住他的拳头,无声安抚。
尉迟曦继续道:“但我对修郎一往情深,是一定要和他一起的,于是我们就决定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先怀孕,在到母皇面前认错。”
“母皇宠爱我,看在这个小皇孙的面上也会成全我们,这样一来,修郎就是我们北夏的人,将来也会成为我们北夏的将军。”
尉迟曦抚摸着小腹,母爱光辉闪耀全身。
“哦?”寒王惊讶道:“且看你这模样,腹中孩子约莫已经有些时候了罢。”
尉迟曦点点头,“我腹中孩子,已经有八个月大了,再有一个多月,修郎就要做父亲了。”
“八个月大?”一声轻灵的声音响起,随即又笑了笑。
人们看向谢春晓。
尉迟曦道:“谢姐姐有什么异议吗?”
“八个月前,你夫君不过刚刚过世,若真如公主所说,你便是在那时候就给你夫君戴了绿帽子了。”
尉迟曦不是一个普通的公主,她还是北夏第一个女将军,这么点事在她眼里压根不算事。
“我和修郎是情到深处,情难自抑,便......”
听到这话,有人在外头恶心的都吐出来了。
其声音之夸张,吸引了好多人的目光。
尉迟曦也顺着看过去,只见那作势呕吐的人穿着一身花花绿绿的衣裳,极为俗气,登不上台面。
而这人的跟前,正站着一个熟悉的人影——尉迟曦曾在谢侯府的婚宴上见过甄宝珠,知晓这人是谢春晓的女儿。
只见那小团子一张粉雕玉琢的小脸上现出一抹甜甜的笑意。
尉迟曦莫名觉得诡异,按着常理,这女孩应该与谢春晓同仇敌忾,对她敌意满满。
但她对她笑。
若不是这孩子是个傻子?
尉迟曦没再将心神放在一个孩子身上,而是对着谢春晓道:“姐姐,我虽是公主,却很有容人之量,愿意与你一起共同十分修郎。”
一番话,可谓是将楚修与自己绑的死死的。
倘若楚修只是一个普通的民众,他与北夏公主苟合,这不算什么。
但他是南疆的大将军,掌握着南疆的许多机密要事。
这样的人却与北夏公主私下里有往来不说,还准备跟着北夏公主,去为北夏效力。
焉知会不会在此之前叛逃大周。
“楚修,你可知罪。”寒王怒喝一声,“你是我们大周的将军,却与北夏的公主私下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