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谢清瑶等了好几天,愣是没有等到谢侯府的一只猫来。
“我那义父,自来清高,从不给人低头,如今想来也拉不下一张老脸来求我。”谢清瑶如是与身边的嬷嬷说道:“不过也正好。”
“他不来求我,便眼睁睁的看着他女儿给楚修陪葬。”
“就是有些可惜楚修。”
“不过也只能怪他不识时务。”
她哪一点比谢春晓差了?偏偏他眼瞎的眼里只有谢春晓。
也难怪落得如今这个下场。
若是他从了自己,这个关头,自己能不在寒王跟前替他说两句话?
......
谢侯府上。
除却不久之前赶赴北疆的谢二爷、谢三爷父子,其余人皆聚在一起。
好好的大婚被搅合成如今这个样子,谢家人的心情都不太好。
因老侯爷是楚修的义父,在这个关头不好轻举妄动,以免惹人猜疑。
谢世子夫人便托了自己娘家的人去打听情况,方知一切的症结都是那个来历不明的大着肚子的女人。
“她是北夏帝的幼女,在北夏管理着一支庞大的军队,不过都是在幕后指挥,知道的人很少,这一回也是故意被俘虏。”
世子夫人说着自己打听来的消息,不由有些蹙眉。
谢老侯爷身在北疆数年,对北夏有哪些人物也是知道的。
他离开北疆的时候,尉迟曦不过才刚刚十岁,一转数年过去,这个小公主也成了个颇有心计的女将军。
“听修弟身边的副将说,尉迟曦佯装成了北夏军营里一个后勤打杂人选,被俘虏后没人将她当成一回事。”
“军营里女人少,她长相艳丽,又十分主动的同军营里的士兵打招呼,不由便获得了许多人的好感。”
“她主动提出去后厨帮忙,但被修弟给拒绝了。”
“后又借了很多由头亲近修弟,但修弟视若无睹,直至离开北疆。”
谢世子将从楚修身边的副将那里问出来的话尽数告知老侯爷。
从这些话里,可得到的消息就有很多。
楚修是大周的一员大将,是北夏的劲敌。
尉迟曦接近楚修,要么是想将楚修拉拢到自己这边的阵营里,要么就是要陷害楚修。
但楚修是老侯爷手把手教大的,老侯爷教楚修的第一个道理,就是要忠君爱国,更不要说楚修心悦谢春晓。
楚修不可能被敌国公主所迷惑,尉迟曦拉拢楚修必然会受挫。
既不能将楚修拉拢为己所用,尉迟曦必定要栽赃楚修。
眼下问题是,虽然昨日楚修大婚,来往人数众多,但每一个进来谢侯府的人,都是来往勋贵,这样一个番邦异域女人,怎么就进了谢侯府的门。
老侯爷道:“查,将那日里来往侯府的人一个一个查,有不同寻常之处皆数报于我。”
管家领命,便下去了。
老夫人愁眉不展,“阿晓命苦,本以为嫁给楚修,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不成想......”
这是她捧在心尖尖的女儿,从来不曾想过有朝一日要经历牢狱之灾。
“还有楚修那孩子,自来一身正气,如今却要受这窝囊气,若是最后查清楚了还好,若是没有......”
说罢便不由得抹眼泪。
听着这话,大家心里就都不是滋味。
谢世子夫人道:“修弟这么多年戍守北疆,劳苦功高,皇帝不可能不查清楚,便将修弟给立罪的。”
谢二夫人道:“若实在不成,那大不了咱们家便使些银钱,将修弟与阿晓给赎回来。”
其余几位夫人纷纷附和。
他们不懂什么军国大事,只知道有钱能使鬼推磨。
皇帝要治理国家,哪里不用花钱。
这话倒是逗笑了老夫人,“通敌之罪可不是银钱能走得通的,你们的心意我心领了,不过不怕,只要我们一家人一条心,什么难关都能走过去。”
......
此时,甄宝珠正同陆湛待在侯府后院里。
侯府长辈觉得她年纪小,谈事情并不让她听。
但宝珠怎么能不担心不焦急呢,那可是对她最最好的阿娘。
“湛哥哥,你最聪明了,你说说我该怎么办?”宝珠目光灼灼,将全部希望都寄托在了陆湛的身上。
又道:“我有偷听到外祖父他们的谈话,知晓昨日里来闹事的那个女人是北夏的公主。”
“她栽赃我修叔叔。”
“寒王也是个坏人,必定不肯放过这次机会。”
“修叔叔是不是就要被定罪了呀,那我娘是修叔叔的妻子,必定逃不了干系。”
小丫头急得都哭了起来。
被甄宝珠这样深深信赖着,陆湛眉眼弯弯。
宝珠的阿娘有事,他当然不能袖手旁观,将所有事情都了解清楚之后,陆湛立即便有了一个主意。
“那个什么公主不是诬陷楚将军和她有什么吗,那我们便反过来也诬陷她和别人有什么。”
宝珠蓦的眼前一亮。
“自然,未免牵连别人,我们得找一个有足够家世,但没有一点点权力的纨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