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公主现在无比庆幸自己同一般养尊处优的公主并不一样。
因为打小便倾慕永福哥哥的缘故,又听闻谢家擅武,所以她令父皇给自己请了武师傅,略通拳脚。
虽都是些花拳绣腿,但身体要比寻常姑娘更加健壮几分,逃跑起来也不是问题。
但后边这群黑衣人明显都是练家子,真要一直追下去,她必定会被追上,然后一命呜呼。
得想个法子躲起来。
安宁公主正这样想的时候,就觉手臂上突然有重力传来,她被人拉进了一个屋子里。
面前人瞧着也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但有着远比实际年龄更加成熟稳重的气质,有些陌生,但并不完全陌生。
安宁公主顷刻间便想了起来,她早晨同谢家兄妹们在这里用过膳。
是张家菜馆的那位小掌柜。
之所以会记得,是因为安宁公主没见过这么年轻的小掌柜。
十三四岁,很多人都还在埋头苦读,他却出来做生意了。
又从宝珠的话语中得知这个人家中很贫穷。
“谢......”安宁公主正欲道谢,却见张远朝着她做了个“嘘”的手势,然后朝她指了指里屋。
安宁公主朝里看去,宝珠露出小脑袋,朝着她招了招手。
劫后余生又碰到熟人,安宁公主很激动,连忙走进来,欲同宝珠叙旧。
宝珠小声道:“公主别怕,义兄应该能抵挡一会儿,我湛哥哥也去报官了,想来一会儿官兵就过来了。”
方才宝珠眼见着安宁公主被人追,公主姐姐对自己这样好,她总不能视而不见。
且瞧着安宁公主逃跑的方向,会经过张家菜馆。
于是宝珠就让湛哥哥带着自己来到了张远这里。
湛哥哥自去报官,她令张远瞧着些外头,若见到安宁公主过来,便立马将公主给带进来。
那些黑衣人赶到的时候,突然寻不到安宁公主了。
他们并没有就此放弃,张远听到门外响起了几声敲门声,渐渐的是脚步离去的声音。
这时,陆湛带着官兵进来了,他们这才放下心来。
“微臣救驾来迟,还请公主恕罪。”
京兆府尹曹文斌额头直冒冷汗,他负责京中治安,然而在他的治下,嫡公主却差点被人刺杀。
而且他来到的时候,歹人已经闻声而逃了。
他没能保护好公主,还没抓住歹人,恐怕过了今日,他头上这顶乌纱帽就不用戴了。
安宁公主冷色道:“这些话你们且去同我父皇说。”
发生了这样大事情,又事关嫡公主的安慰,皇帝不可能会不过问。
今夜里人心惶惶,原本还如车水马龙的街道上立即空无一人。
安宁公主被陆湛和张远送进宫中,皇帝听闻这事之后,深夜将诸位重臣都唤了过来。
刺杀公主,绝不是临时起意,一定是早有预谋,问题是他们连人都没有抓到。
即便是一向脾气甚好的皇帝闻言之后也免不了动怒,当下里就责问了京兆府尹。
曹大人跪在地上,头半点不敢抬起来。
“今日虽是元宵佳节,但城中治安却半点都不曾松懈,也是刚过了半夜子时,正逢值守的人们换班,歹人们觑着了这个空隙,臣......”
一抬头,撞上皇帝已经平静下来却依旧冰冷的眸色,曹大人立即道:“没能保护好公主,臣有罪,臣不敢辩解,臣认罚。”
其实距离公主被刺杀,到他赶到,中间不过半刻钟的时间。
即便是陆湛不曾去报官,他也会接受到消息。
但半刻钟可以发生的事情有很多。
怪他倒霉,偏撞上公主出门,还被刺杀。
皇帝冷冷道:“治罪还是其次的,朕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只要你将刺杀公主的歹人给抓上来。”
曹大人更家绝望了,他连歹人的面都没见到,更不要说抓到歹人了。
但他的脑筋飞速的运转,企图从中寻找有用的信息。
“皇上,臣知道了!”曹大人极为严肃道。
皇帝也露出郑重的神色。
曹大人道:“公主出宫,素来知道的人并不多,臣想着,或许可以从这些人中下手。”
皇帝于是问向安宁公主,“你今日出宫,所为何事,知道的又有哪些人?”
安宁公主道:“是宝珠妹妹相约,我赴约前去,宫里知道的人并不多,儿臣......儿臣是偷偷溜出去的。”
皇帝瞬间脸黑如炭,“也就是你平日里胆大妄为惯了,今日刚好给你一个教训,瞧瞧这外头危不危险。”
实在是有外人在,他不好继续教训安宁公主。
“曹大人,你继续说。”皇帝又道。
曹大人信誓旦旦道:“臣以为,对方既要行刺公主,一定会提前知晓公主的行踪。”
“这宝珠姑娘,就有很大的嫌疑。”
安宁公主闻言却“噗嗤”一声笑了。
曹大人不明所以。
公主则道:“宝珠是个五岁多点的小丫头。”
曹大人继续道:“公主单纯,不知人心险恶,又或者这位宝珠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