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澈兄妹得到机会,立马就跪在江陵王妃的面前道:“谢过王妃。”
王妃唤他们二人起来,温声道:“我观你们虽然年纪小,但口齿清楚,定然也不是糊涂的人,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怀疑可是听谁说了些什么?”
江子轩和江子澈一起指向江邵。
“我们听大伯身边的婢女说的。”
江邵除却心虚之外,还很纳闷,但很快,他便想到了,是如钰!
不过,他还是不能相信,与冬梅容貌悄似的如钰会背叛他!
然而,江邵很快就被事实打脸了。
谢如钰在江子轩和江子澈指向江邵之后,就已从婢女堆里现身上来。
她上前同江老夫人和江陵王妃见过礼之后道:“我进府不过半月有余,不是被卖身进府,而是为报仇进入江家。”
“我有一个姐姐,曾卖身到江家做奴仆,三年前失去踪迹,应是死了,我想进江家打探清楚姐姐的死因,于是进江家为仆。”
“因为我与姐姐悄似的容貌,大少爷对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我方才知道,因我姐姐曾与大少爷有过一段情的缘故,故而被江夫人私藏起来,后又在我姐姐生下一子一女后,残忍的杀害了我姐姐。”
谢如钰的声音难掩悲愤。
“据大少爷所说,我姐姐是在刚刚产下子嗣后,就被江夫人喂了鹤顶红,我姐姐对江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江夫人其心可诛!”
江夫人走近谢如钰,打量谢如钰的容貌,冷笑一声道:“你姐姐唤什么?”
谢如钰恨恨的盯着江夫人,“我姐姐自进入江府后,被江府赐名,唤‘冬梅’,亦是江子轩和江子澈的生母。”
江夫人冷笑一声,“可我们江家,没有名唤‘冬梅’的奴婢。”
内心却是极为气急败坏。
怪道世面上会流传那样的话本子,原来一切都是面前这个贱婢搞得鬼!
不过是为了暗地里讽刺他们江家。
可恨她百密一疏,竟让这个别用用心的小贱蹄子进了府。
还有江邵,也太不让她省心了。
但无论如何,她死咬住不承认这件事,任是谁,也不要想着将这盆脏水泼到她与她儿子的身上。
“江家是江夫人的江家,您说没有这个婢女,料想并没有人敢说二话,但天理昭昭疏而不漏,总有人会不忍心撒谎,不忍心看着我姐姐就那样枉死。”
谢如钰看向江陵王妃,“王妃,江家之事,若让江家之人来住持公道,恐怕会有失偏颇,如今奴婢只信您。”
宝珠与自己说过,因为江陵王妃对与江家结亲,其实一直是有些抗拒的,尤其事关自己女儿的终身幸福,她不会看江家任何人的面子。
王妃缓缓道:“本王妃自然会公平处事,你且放心。”
“奴婢想请王妃将在江家做了三年以上活计的奴仆们给一一寻出来,且问问他们,三年前,江家究竟有没有一个名唤‘冬梅’的奴仆。”
“若有,则证明王妃在说假话,自然,也可能是王妃贵人事忙,给忘记了。”
江陵王妃看向江老夫人,“这事还需得您老人家帮忙。”
“好的,好的。”江老夫人其实不想如此兴师动众,毕竟若这事为真,便是她江家的家丑。
若这事为假,也是平白无故让人给看了笑话。
怎么着都不划算。
但她老人家也知道,王妃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与其在大众面前硬扛着要遮掩这事,从而平白落人口舌,倒不若大大方方的配合王妃。
“李嬷嬷,”江老夫人吩咐道:“你这就去将在江家做了三年以上活计的老仆给召集过来,回王妃的话。
李嬷嬷是江老夫人的心腹,自然晓得江老夫人的意思。
她且将那些老仆给召集在一处,并说道:“你们是江家的家仆,拿的是江家的俸禄,有些与江家签的还是死契,合该好好思量,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若不能让王妃满意,仔细过后江家寻你们算账。”
这样威胁了一通过后,李嬷嬷方才带着这些家仆来到江陵王妃的面前。
王妃目光肃然,“今日,本王妃亲自传你们问话,干系性命,你们切记要想清楚再回答,若让本王妃发觉有半句虚言,本王妃可不管你们是谁的奴才,照养发落。”
手段老辣如王妃,又怎会不知这些人会有所惧怕,大多不肯说实话。
“自然,若如实相告的,本王妃重重有赏,可助你们脱离贱籍。”王妃又道。
这便是利诱了。
太夫人目光淡漠,“王妃虽然权势滔天,然而这些奴仆究竟是我江家的奴仆,是赏是罚,不能由王妃一人说了算。”
“太夫人,”江陵王妃脾气甚好的回道:“这些人中并不是所有人都与江家签的死契,还有不少签活契的人,我的意思是说,这些人若离了江家,我愿意给他们一份生路。”
太夫人浑浊的眸子里闪现过一抹戾气,“王妃心善。”随后又告诫般的看向了江夫人。
对太夫人而言,江家的名誉事关重要,若谁让江家的名誉有毁,她不会轻饶了这人。
江夫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