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汝并不是一个能藏得住事情的人,她心直口快,心中想什么,面上就会表现出来。
谢春晓与甄大志和离,又碍不着齐汝什么事,齐汝犯不着因着旁人的事情便去轻视谢春晓母女,并口出恶言。
江陵王妃也不觉得自己的侄女是这样无厘头的人,因而催促道:“你且快些说说,可是有人在你面前乱嚼舌根了?”
“并没人在我面前胡说,而是我亲眼所见。”齐汝红着一双眼睛道:“亲眼看到陆湛对甄宝珠献殷勤,他还送给她两只小兔子。”
江陵王妃有些发蒙,错愕的看向一旁默不作声的陆湛。
陆湛抬起头来,斟酌道:“我确实有送给宝珠妹妹两只小兔子,还送给谢姨母一支芙蓉簪,这有什么问题吗?”
江陵王妃无语笑道:“对呀,这有什么,陆湛也有送给我的,不过是枚玉兰簪,是陆湛有心,你为何要怨怪宝珠?”
齐汝跺跺脚,也不管难为不难为情,就道:“可他没送给我,姑母想将我许配给他,他就该视我唯一,遇到好看的事物理应先想到我,而不是无关紧要的甄宝珠!”
“但是,”陆湛抬头,目光迷离道:“表妹不是十分的厌恶我,还曾伙同五哥他们捉弄我,勒令让我离你远一些吗?”
“你既要我远离你,我又如何能送你东西,平白让表妹不开心呢?”
陆湛的表情十足十的困惑。
齐汝涨红了脸,被他这样一激就道:“我虽然厌恶你,但你不能远离我,你也不能送给别人礼物而不送给我,只有我不要你的份!”
江陵王妃和谢春晓统统都十分诧异的看向齐汝。
谢春晓自认为自己见过的人多了,但还是头一次见到齐汝这样的,不喜欢旁人还非得要占着的。
陆湛低下头道:“是我错了。”
然而仔细听那话语中却有一丝嘲讽之意。
齐汝都快要哭出来了,“你这是什么意思,让你送我礼物难不成还委屈你了,你不过是个妓女所出的贱种,我这是抬举你!”
眼瞧着齐汝越说越不成体统,江陵王妃连忙让几个婆子将齐汝给拉到内室中,十分歉疚的对谢春晓道:“真是让阿晓看笑话了,她素来就这么个性子,我也是很头疼的。”
谢春晓道:“无碍,孩子还小,心性未定,趁着现在开始教也不迟。”
江陵王妃亲自将谢春晓给送到外头,无奈的说道:“其实我也很为难,齐汝虽是我的侄女,却也是老王妃的外孙女,我有心教导,然老王妃护着......说到底我也只是姑母而已,说的多了,平白招人烦。”
谢春晓勉强笑道:“我自然是知晓你的为难之处,些许言语失误,过去也就过去了。”
王妃歉意笑笑。
“不过,齐汝有一点说得极对,我们不该继续叨扰王府了。”谢春晓又道。
王妃神色一僵,道:“我是完全没有那个意思的,一切都是齐汝自作聪明,不过阿晓若觉得在王府里住得不自在,便尽管搬出去。”
又说:“谢世子他们到底初来乍到,不晓得宅院行情,我也托我大哥给你们瞧瞧。”
谢春晓也没拒绝,只道:“那就谢过王妃姐姐了。”
谢春晓带着甄宝珠离去,回到屋里,对甄宝珠说:“要我说,你往后便离齐邺和陆湛要多远有多远,这男人都是祸水,不晓得什么时候便引火上身了。”
在江陵王妃跟前,谢春晓还能绷得住,但一回来,她的火气就蹭蹭蹭的往上涨。
听听齐汝说的那是什么话,就没见过这样没教养的人,就差指着她的鼻子骂她是个“弃妇”了!
骂她不行,还骂她的女儿。
若这是旁人,她早一鞭子抽上去了,偏偏是齐汝,是江陵王妃的侄女。
谢春晓也不得不承认,王妃这一阵对她帮助良多,她看在王妃的面子上,也只能忍着。
宝珠揪揪谢春晓的袖子说:“阿娘不气,和湛哥哥无关,是齐汝不讲理。”
谢春晓失笑道:“瞧娘,被气得都说起胡话了,也是,凭什么人家不想要看见我们同陆湛亲切,我们就要乖乖的听话呢?我们还偏偏就要同陆湛说话,气死她们!”
甄宝珠还是头一次瞧见阿娘说出如此意气的话,可见是被齐汝给气得狠了,于是道:“对,就要气死她!”
“不过王妃应是不这样想的。”
谢春晓闻言却嗤之以鼻,“不论刚开始王妃怎么想,总归后来王妃同齐汝一定是一个意思,不想让陆湛与我们家宝珠过多的交往。”
“罢了,同你说再多,你也不懂呀。”
谢春晓与王妃交好,也知若不是因为自己的出身,王妃未必会这样帮自己,她感激王妃,也并不在乎王妃是不是有别样的心思。
总归大体上是好的也就行了。
然而事关宝珠,她总要多想几分。
能在老王妃的不喜下,稳坐王妃之位,江陵王妃心机手段一定不缺。
谢春晓从前也听过许多传言,说当初江陵王多情好色,原先属意的王妃人选并非是她,不过江陵王妃自有妙计,凭借着当初同江陵王之妹,端敏郡主的关系,给端敏郡主与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