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举人当初与甄芙,闹得很不好看,甄芙断了温举人的子孙根,温举人恨极了甄芙,连着也厌恶甄芙所生的一子一女,宁肯自己无人送终,也不要甄芙所生的儿子。
甄芙自知有亏,与甄老夫人趁夜回了娘家。
青州是甄家的老地盘,温家与甄家在青州相争,并讨不着好,是以温家并没有追过来。
然而谢家给了温家足够的好处,并许诺给温家撑腰,温家便赶过来搭了这么一个戏台子,引来附近的街坊邻居,诉说甄芙在温家是如何的称王称霸。
温举人不过刚有了纳妾的想法,与甄芙商量,甄芙便接受不了,趁着夜里温举人沉睡时对温举人下手。
这事摆在台面上,不论谁来都是甄芙有错。
男尊女卑,古来如此,即便是当初甄大志将外室领进家门,谢春晓恨得要死,也不会在明面上闹出这样的动静。
一时间过来的青州众人都跟着温家人讨伐甄芙,也讨伐生出甄芙这样的女儿的甄老夫人。
甄芙不敢出来。
然而甄家这边甄老夫人以及甄大志都在养伤,甄三爷素来不管事,甄二爷硬着头皮应付温家。
甄二爷是君子,应付不了蓄意闹事的甄家人,反而被温家人给逼得节节后退。
温家人闯到甄家内宅中,将甄老夫人与甄芙给揪了出来,温举人不由分说便对甄老夫人与甄芙拳打脚踢,发泄心中怨恨,如此闹腾了大半日,方才偃旗息鼓,末了带走了其子温如故。
温举人去寻了谢二爷,得到了谢二爷早前应允的好处,也没多留,便带着家人离开青州,回到了苏州。
殊不知二人交易的场景却正被跟过来的甄芙瞧见,甄芙暗恨,回到家中将这一切告诉了甄老夫人。
甄老夫人不断用断了手指的那只手锤着桌子,恨恨的指着甄大志道:“当初你怎么就瞎了眼的,竟想着娶这么一个丧门星进家,将我们家的人都祸害成什么样了?”
甄大志坐在一旁不说话。
甄老夫人抬起拐杖朝着甄大志打去。
甄大志也怒了,一把抓住拐杖,用恶狠狠的目光看向甄老夫人,“母亲而今倒是晓得埋怨我了,当初我迎娶阿晓,得众人艳羡时候,母亲怎么不说这话?”
“因为阿晓带来的嫁妆,我将甄家的生意扩张到原来的十几倍,甄家家财万换时候,母亲怎么不说?”
“因阿晓的关系,珍珠能嫁给江家时,母亲怎么不说?”
“依我看,甄家能有今日,都怪母亲!”
“母亲将妹妹给领到家中,这原没错,但错就错在小妹认不清自己的地位,见天的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瞧瞧自己有几斤几两,算计我家宝珠。”
“怪在母亲太拿自己当一回事,见天的找阿晓麻烦。”
“若不是因为你们,阿晓怎会与我和离,她原是爱我爱到了骨子里!”
甄大志越说,对甄老夫人与甄芙的恨意就越甚,他不能对老夫人做些什么,反手又给了甄芙一耳光,仍旧觉得不解气,在屋子里不断跺脚。
“现在好了,我们甄家竹篮打水一场空,失去了阿晓这颗摇钱树不说,将来都难在青州立足!”
谢家给甄家教训那一日,见到的人并不多。
人们顶多是知晓,谢春晓与甄大志和离了。
但今日温家前来,却是切切实实的被众人看到。
甄家的脸,被丢了个干净彻底。
没了谢春晓,罗大人和江凌王府也不会给甄家便利。
甄大志立马想到最关键的一点,“而今之计,不能让珍珠再丢了珍珠这么一门显贵的亲事!”
甄大志将甄二爷给叫过来,“你这就去嘱咐珍珠,让她去探探江七爷的口风,必要时候讨好江七爷。”
甄二爷有些不情愿,“婚期已定,按理男女双方在婚前是不能见面的。”
甄老夫人不乐意了,“是规矩重要,还是江家这门显贵的姻亲重要?”
甄二爷振振有词道:“那自然是珍珠的幸福最重要,即便是结不成这门一门亲事,我也不想珍珠被江家小看。”
甄大志对甄二爷无语了,他道:“你将珍珠给唤过来,我亲自与珍珠说。”
昨日谢清辞下了狠手,他现在还不能下地走动。
甄老爷又说:“等我身体休养好了,要去挽回阿晓。”
“急什么,”甄老夫人凉凉道:“她往后嫁不出去了,自然是要回来求你的。”
甄大志瞪了甄老夫人一眼,甄老夫人硬声说道:“即便是她回来,难道你不怕稍微有个什么疏忽,她又将她那七个兄长给唤过来?只怕到时候我们命都没有了!”
甄大志何尝不怨恨断了自己子孙根的谢家兄弟。
但正是这个时候,他的头脑反而才出奇的清醒。
形势比人强,他恨死了谢家一众人,也丝毫影响不了他们,
只有借其势,等往后他站到比谢家更高的地方,届时他会让谢家众人,后悔今日的所作所为。
谢清辞、谢春晓,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母亲知道谢家人不好惹,往后不要招惹阿晓,也就没有今日之事了。”甄大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