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有身处其中的人才知道。”
反正他们不会让他冒头。
现实就是这么残酷啊!
“那不一定,办法总比困难多。这条路不行,还有另外一条路,不一定非得走他们要走的路,另辟蹊径,让他们就算不想让你成长都不行!”
“路?有什么路?我都到定和城了,可他们依旧不愿意放过我啊。方师兄,有些话我一直压在心里没说。也许在你们看来挺讨打的,可我真的羡慕你们,虽然家里穷,但至少一家人不会尔虞我诈,互相算计。”
陆知夏说着,迷茫地望着蔚蓝的天空。
“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就是天上的纸鸢,不管飞得多高,只要他们一扯手中的线,我就得乖乖下来。”
“那你就不能挣断绳子自己寻找自由吗?”
方宁瞥了他一眼。
“也许我的成长环境跟你不一样,但我明白,有些事是要自己争取的,不能等着别人施舍。否则你明明拥有吃饭的本事,却只能被迫喝粥,那为什么还坐在那等着他们分粥,自己挣饭吃不香吗?”
“陆师弟啊,也许你是被打压太多了,才觉得前路迷茫。但我觉得吧,山不来就我,我去就山,做人要会变通不是?你也知道他们想杀你,那你就没想过反杀他们?欣赏他们一脸愕然,多痛快。”
陆知夏听了这句话,许久都没有开口。
久到方宁以为陆知夏生气,陆知夏才喃喃说了句:“反杀他们?我可以吗?陆家不是寻常官宦!”
加上他祖父,一共出过三个丞相。
这样的名门望族,在朝中势力根深蒂固,凭他一己之力,如何撼动得了?
便是当今那个位置上的人,也不敢轻易对陆家做什么。
不过这些话陆知夏没有跟方宁说。
方宁虽然聪明,毕竟还是孩子,没接触过这样的环境,很难想象会有多复杂。
“你觉得我不懂对吗?”方宁挑眉,“一棵树长得再茂盛,可根要是生病了,那迟早会倒下。你们陆家也就是表面看着烈火烹油,鲜花着锦而已,内里腐烂到什么程度只有你们家族的人才更清楚。”
不然堂堂的嫡孙,被送到定和城,还差点被他们自家害了性命。
这要是根苗正红的家族,哪会发生这样的事?
更何况陆丞相在朝中不站位,司锦川会着急,其他皇子也会着急,陆家内部现在又一团糟,迟早会被他们照着机会,逼着陆家上贼船的。
也不知道陆家这次还有没有这个运气又押对宝,继续这泼天的富贵!
陆知夏深深看着方宁,这一瞬,他觉得自己好像不认识方宁了。
“要不是知道你才十二岁,确实是土生土长的同州城人,我都要以为你是京城哪家流落在外的血脉了!”
“呸,别侮辱我爹娘,他们可是堂堂正正拜过天地的,我是他们亲生这一点,毋庸置疑。”
“是是是,我错了,我道歉行了吧?”
陆知夏无甚诚意。
方宁起身:“再来。”
“来什么?”
“过招啊,我瞧着你这会心情好多了。”
“所以?”
方宁露出洁白的牙齿,陆知夏仿佛看到那闪了一下。
“自然是要好好指(调)点(教)指(调)点(教)你啦!”
陆知夏本能打了个寒战。
可方宁的拳头已经到了他的门面,他慌忙侧首避开。
这架势让陆知夏不敢再分心,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对付方宁。
然而——
“输了!”
“你怎么又输了!”
“教你的东西都学哪儿去了?”
“不是说天天练习吗?你这是在梦里练的?”
“你真是我教过最差的学生。”
……
陆知夏被打得嗷嗷惨叫。
方宁却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最后,陆知夏拖着散架一样的身子,一瘸一拐回到寝舍。
他娘的,方宁就不是人!
陆知夏骂娘。
而方宁神清气爽,一点都没有欺负小朋友的内疚。
司玉衡见她回来,一身臭汗,眉心微蹙:“你去哪儿了?”
“教人如何走上逆袭之路。”方宁笑眯眯地道,“效果很不错。”
“陆知夏?”
“对啊,谁让我是个好人,心地善良,见不得别人吃亏。”
司玉衡但笑不语。
“少东家,你这是什么反应,我说的难道不是真的?”
“去洗澡吧。”
司玉衡挥挥手,赶她走。
方宁:“……”
不过她自己嗅了嗅,还真的是熏人。
于是她抱着干净的衣裳去了澡间,趁着没人赶紧洗完澡。
说实话,虽然澡间很结实,但方宁每次洗澡都是战斗澡,生怕有人玩闹,一下子撞破她女孩子的身份。
那可不是她想要的。
方宁洗完澡回来,发现自己书案上又多了一份字帖。
司玉衡在让她练字这件事上,是前所未有的坚持。
方宁至今都没能达到他要求。
说起来,方宁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