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县令看着孟时雨,“我大周何曾有过这样的法度?”
“身为县令,你竟然连大周的法度都不能熟记,可见你这限令做的事何等的不称职。”
“本官朝廷认命的邻水县县令,本官称职不称职,那是由吏部官员来评定的,不是由你来评定的。”张县令道。
“可现在这邻水县就是有本官说了算,本官说你称职你便称职,本官说你不称职,你便不称职。”孟时雨冷眼看着张县令。
“孟时雨,你好大的胆子,你敢这么跟本官说话,你是要造反吗?”张县令手掌用力拍在桌子上。
孟时雨冷笑一声,也懒得与他在说,那么多话了。
他在攻打海盗的时候,感觉到邻水县要出事。
或许是第六感的原因,可他万万没想到,事情竟然出在张县令的身上。
“来人……”孟时雨喊了一声,“将张县令带下去,关押起来。”
“孟时雨你敢,你不过是个小小的九品推官,竟然敢对本县令做这么无理的事情,本县要写折子上报陛下。”张县令大喊。
可他还也没有用人,已经被小七和小五绑起来。
“朱大人让你受苦了。”孟时雨听不到张县令的呱噪声,转身对朱大人说道。
“是孟大人辛苦了。要征伐海盗,回来还要平定县内的这些纷乱,是本官无能……”朱大人脸上透着满满的歉意。
孟时雨笑了笑,“这与朱大人无关,是有些人狂妄自大,以为自己是个县令就了不起了。”
“所有的事情都暂停下来,都是因为张县令吧。”孟时雨问道。
朱大人点了点头,“张县令忽然回来见到邻水县彻底变了模样,大发雷霆……所有的事情都被叫停了。”
“张柏他们人呢?”孟时雨问道。
“这些人全部被张县令关进了县衙的牢房里。”朱大人说道。
真是一个见了官,不论对方说什么都要遵从的年代。
“周旺他们竟然听从县里大人的调遣?”孟时雨皱眉嘀咕了一句。
朱大人没有说话,更不敢去看孟时雨的脸。
朱大人是个好人,胆子小,人也实在,可就是太怯懦了。
孟时雨进了县衙的牢房。张柏等人是因为他来到邻水县的,现在竟然遭受牢狱之灾,是他愧对了这些人。
“大人……”周旺见到孟时雨,扑到牢房门上,眼泪刷刷的往下流。
“周旺,你怎么也在这里?”孟时雨有些意外。
“大人,你终于回来了,大柱,大柱,他死了。”周旺哭着说道。
房里除了周旺,还有他挑选的十几个衙役都在里面,大家都跪在地上,哭的相当凄惨。
“大柱怎么死的?”孟时雨疑惑的看向周旺他们问道。
“是张县令,张县令的人杀了大柱。张县令要停止施工,大柱去阻止,结果被张县令杀了,把我们也关进了牢房。”周旺哭的凄惨无比。
孟时雨眸色顿时沉了下来,周身透着森冷的杀气。
他没想到张大柱竟然就这么死了。
他脑海里顿时浮现出他和李玉楼刚到邻水县衙的时候,张大柱和周旺的样子。
房门被打开,周旺等人被放出来,孟时雨则直接去张县令的牢房。
“孟时雨你是害怕了,亲自来放本县,想求本县的原谅,对不对?”张县令看到孟时雨走过来,看着他,脸上竟然浮现出几分得意的笑。
“你为什么要杀了张大柱?”孟时雨冷眼看着张县令。
“张大柱是什么人,本县不认识。”张县令冷笑一声,摇摇头。
“张大柱是府衙的衙役,是你杀了他。”周旺红着眼睛瞪着张县令。
“哦,”张县令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本县想起来了。
就是本县刚回来的时候有个不长眼的东西,还要上来阻拦本县。一个下贱的衙役敢阻止本县,是他自己活的不耐烦了,是他自己找死……”
“衙役也是人,你凭什么说我们这些人下贱?”周旺扯开嗓子质问道。
其他衙役也都红着眼睛盯着张县令,恨不得将他撕碎。
只是在他们心中惯有的尊卑观念,命令他们不能动手。
“人……”张县令哈哈大笑,“有的人是人,有的人不是人。
这个世道生来就不是平等的,有本事你们去读书,考功名。等考上了功名,你们就能做人上人也能像本县一样。”
“人和人自然是不一样的,不然为什么有十年寒窗苦读,考上功名。”
“你以为那些读书人嘴上喊着仁义道德,下苍生,真的是为了仁义道德和天下苍生吗?
我呸。
他们不过是自己还不在高人一等的序列里,拼命读书。
只不过是为了跳出自己这个阶层,进入那个他持之以鼻的阶层。”
“人就是这么卑劣,伪善可耻……”
周旺气的呼哧呼哧喘气却也说不出有力的反驳的话来。
在他们内心深处确实是觉得自己这样的人与这些当官的人站在一起,低他们一等。
“这不过是你的阴暗心思而已,别以为所有的人的想法都与你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