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时雨没有过多的解释,这是圣旨,他也很无奈。
进了皇宫他们这些人没有多少自由,很容易被别人摆布。
贵妃娘娘很喜欢宫宴,总觉得这样可以彰显盛世繁荣,彰显她与朝臣命妇们和乐相容。
可她从来也没有想过,一次次的宫宴要花费多少国库。
皇帝宠溺贵妃,在这些事情上从来也不在意,甚至还有点怂恿,因为每到贵妃心情不愉快的时候,他总是会建议举办一场宫宴。
第二日一早,李玉楼和孟时雨坐着马车进了皇宫。
孟时雨现在是六品,她就是六品命妇。可能进宫参加宫宴的都是四品以上命妇,她是个特例。
今日李玉楼穿了一件肉色的长衫,下面是土灰色的长裙,她恨不得将自己打扮得与地上的尘土一样卑微,没有存在感。
她级别最低,走在最后面,进了一个叫做蓝色妖姬的宫殿。
宫殿里有很多蓝色天然石头装饰的地方。
这些石头从全国各地运输过来,还要挑选,不知道花费多少,而且,里面有很多地方是用蓝色宝石来装饰的,那价值更是不可估量。
李玉楼坐在最外边,紧靠门口的地方,紧挨着她的是内侍和宫女。
她低着头坐着,看着桌上的那些点心和果盘,却没有食欲。
她看到曹绣从她身边经过,因为她现在是燕王妃,穿着王妃的服饰,带着王妃独有的玉冠,气势比之前更足了。
只是她面色沉郁,涂抹了再厚的胭脂也无法阻挡她眼底的暗沉。
她应该不快乐。
她还看到了安平郡主,面色平淡,几乎没有任何表情,与她对视的时候给了她一个我很同情你的目光。
安平郡主真是个好人,希望她和周鸿能够心心相印,先结婚,后恋爱,过上甜蜜生活。
她看到了玉宁公主。
玉宁公主满是惊讶。
可她却淡定得多,毕竟他们家状元已经猜出了玉宁公主的身份。
玉宁公主动了动嘴唇,似乎在问怎么会在这里。
李玉楼点了点自己六品命妇的木牌。
玉宁公主露出了然的神情。
贵妃娘娘说了一些话,李玉楼离得太远,没听到,毕竟是贵妃,还能喊啊,她离贵妃六七丈的距离,实在听不清楚。
然后丝竹之声响起。
跳舞开始,李玉楼便埋头吃了一点东西,宫里的点心很好吃,还有水果,虽然轮到她这里已经没什么好的,可这个季节还能吃到一些夏季才能吃到的水果,还是不错的。
宴会就这样平淡无奇的过了半个时辰,一个舞蹈接着一个舞蹈,下面的命妇们也有点怠惰,而且会开小差。
李玉楼有点昏昏欲睡,双腿麻得几乎没有知觉,可也不敢乱动。
“娘娘,听说新科状元的夫人能歌善舞,不如让她跳一曲,为娘娘助兴,只是这些舞女有点无趣。”燕王妃笑着道。
人们这才关注到队伍最末尾还有一个六品命妇李氏。
李玉楼惊慌地站起来,因为腿麻的缘故,将面前的桌子撞出去了一大块,差点撞翻。
贵妃看向李玉楼,眸色沉了沉,虽然她从来也没想过让李玉楼做燕王妃,可她儿子喜欢的女人,最后却没有选择燕王,也让她有点恼火。
最关键的是燕王因为这个女人受了皇帝的责罚。
“你会表演什么?”贵妃居高临下睥睨着李玉楼问。
“臣妇笨拙,并不会什么舞蹈……”李玉楼回答。
“你是不想表演……还是觉得本宫不配让你为本宫表演一场舞蹈?”贵妃声音冷厉,目光沉沉。
这话说得就有点欺负人了。
李玉楼自然回答不敢。
“那臣妇就污一下娘娘的眼睛……”李玉楼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场内的命妇都是些宰辅、尚书家的女眷,李玉楼身份太过于卑微,没有人将她放在眼里。
很多人这是好奇贵妃娘娘向来标榜宽容,怎么会为难一个小官的女眷。
李玉楼与内侍沟通了一下。
没想到乐声响起的时候,竟然是一首兰陵王入阵曲。
这是一首古曲,而且是气势雄浑的军乐曲。
乐曲声响起已经让很多命妇震惊。听说这位六品命妇是一位江南女子,可现在她要表演的却不是那种婉约的舞曲,却是兰陵王入阵曲。
李玉楼以手为剑准备起舞。
“拿木剑来。”玉宁公主忽然道。
很快内侍拿了一柄木剑给李玉楼。李玉楼翩翩起舞,在雄浑的乐曲中英姿飒爽,在切切如私的乐曲中,李玉楼也舞出了婉约柔美的感觉。
其实她的舞技并不高超,可是她的动作配合上乐曲就产生了另外一种截然不同的效果。
一曲舞罢,场内掌声不断。
曹绣面色难堪,双手交握,指甲几乎要掐入手心之中。
安平郡主看李玉楼的目光更加同情,似乎在说,这么好的女子,却要为孟时雨端茶送水,伺候起居,被当作一个老妈子。
玉宁公主对李玉楼却是更加欣赏,只是她的脑海里忽然出现了李玉琨那张清秀的小脸,与李玉楼有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