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楼返回码头安放行礼的位置。
“找到马车了吗?
”张秀兰急切地问。
初来京都就没有马车,还遇上冰冷的雨天,让她对京都的初体验特别差,她已经开始念叨要回秀州了。
“时雨来了,他去找马车了,很快就来。
”李玉楼解释了一句。
“时雨来了?”张秀兰脸上露出激动的笑容,似乎比李玉楼更稀罕孟时雨。
李旭更显得尴尬,对孟时雨增加了几分不满意,这不是故意给他难堪吗?
本来这未来姑爷考试已经将他压得体无完肤,现在在家人心里又压了他一头,让他这个一家之主的颜面往哪里放?
孟时雨很快找来了马车。
先把行礼放上去,李玉楼和张秀兰上了马车,车里已经没有地方再坐人,其他人只好坐着牛车往城里走。
孟时雨骑马跟在马车旁边,李玉楼不时掀开帘子向外看两眼。
分别了几个月,少年在她眼里既陌生又亲切。
“行了,等安顿下来每天都能见面,咱们也没有成婚之前不能见面的规矩。”张秀兰拉了李玉楼一下道。
李玉楼脸颊上升腾起一层羞赧的雾气。
好在李旭租了一处两进的小院子。前面的主屋他和张秀兰住,后面有两个小院子李玉楼和李玉琨各自一间。前面有倒座房,正屋两侧还有东西两间厢房可以住下人。
“老爷还没有那么不靠谱……”春桃看着她和李玉楼的小院子颇为满意地笑道。
李玉楼嗯了一声,也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秀州经常下雨,对于雨天李玉楼没有那么抗拒,只是她觉得这个屋顶好像不怎么结实。
李玉楼没有多停留,将东西放下来便跑到前院来。
孟时雨刚与张秀兰和李旭道别,正要走。
李玉楼跟在孟时雨的身后将他送出门来。
孟时雨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她。李玉楼微微垂着眉眼,睫毛上闪着晶莹的细碎水珠,如细蜜的银粉铺撒在上眼皮上。
少女微微抿着唇角,脸颊微红,双手交握,手中没有拿着帕子,略带羞涩的神态让人错不开目光。
“我先走了,你先休息。等过两日我再来找你。”孟时雨道。
“为什么是过两日?”李玉楼抬头看着孟时雨明媚的眸子问。
问出去之后又觉得尴尬,继续低下眉眼,不敢去看少年耐人询问的神色。
“明日要进宫……”孟时雨道。
李玉楼没有多想,点了点头,“那好……”
孟时雨离开,李玉楼看着少年背影完全消失才转身回了院子。
“爹,时雨明日为什么要进宫?”李玉楼看见李旭问。
李旭瞪着自己的女儿,有点气不打一处来,这是故意让他难堪。
“时雨中了状元,明日要进宫面圣,去紫极殿……”张秀兰拿着一把笤帚,在门口的石头上一边敲着尘土,一边笑着说。
“哎呀……”李玉楼狠狠地在自己的额头上敲了一下,自从见到孟时雨她就忘了,脑袋一片空白不知道思考了。殿试,时雨殿试又是第一名,是状元,她的郎君是状元郎。
可她追出来有什么用,已经见不到孟时雨的影子。
他专程去码头接她,还为她找马车,她竟然连一句谢谢都没有说。
“爹,状元除了要面圣之外,还要干什么?”李玉楼跑回来,拉着李旭的手问。
养女向外,这个女儿满心满眼都是那个臭小子了。
“还要游街,晚上还有宴会……”李旭说着,嘴里不禁泛起了酸楚来。
“真好……”李玉楼脸上洋溢出与有荣焉的笑容。
她完全没有看到李旭的酸楚和难过。
“我得给时雨绣一件荷包……”李玉楼说完,撒开李旭的手跑去了后院。
雨虽然不大,但一直下个不停。李家人收拾到很晚,简单吃了一点东西就睡下了。
“小姐,漏雨了!”春桃被雨淋醒之后,抱着背子和枕头站在李玉楼的窗前苦着脸道。
“怎么漏雨了?”李玉楼披了一件衣服,趿了鞋子走到外间去看。
果然,屋顶上淅淅沥沥的地滴着雨,似乎比外面的雨还大。
“和我一起睡吧……”李玉楼对自己的爹已经无话可说了。
“老爷还是不靠谱。”上床以后,春桃翻了一个身对李玉楼嘟囔了一句。
李玉楼轻轻拍了拍春桃的肩膀,安慰道,“明日我上去看看,先睡吧!”
好在下了一天的雨终于在第二天早上停了,阳光从云层里探出头来,格外的刺目。
李玉楼上屋顶查看了情况,发现屋顶上有一个坑,雨水积攒在里面便慢慢地发生了渗漏。
李玉楼只好重新来修屋顶。
只是京都的屋顶与秀州不同,这边屋顶上是用泥来覆盖的。她采了一点泥土下来研究,发现泥里面除了泥土本身还有一些干草之类的杂质。
于是李玉楼便试着搅拌了一些杂质的泥运到屋顶上,重新修缮屋顶。
孟时雨和周鸿走到后院看到的便是李玉楼挽起裤腿,露出半截小腿,挽起袖子露出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