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李玉楼胡思乱想之际,春桃进了净房道,“小姐,孟公子到了……”
“谁?”李玉楼从水里站起来,水流滑过她雪白的肌肤,仿佛露水在晶莹剔透的水晶石上滚动。
“孟公子,隔壁宋大夫家的孟公子来了。”春桃靠在门框上磕了一颗瓜子漫不经心道。
“快点,伺候我穿衣服……”李玉楼脑袋里一片昏乱,仿佛千万只麻雀在她的脑袋里喳喳乱叫,叫的她嗡嗡的。
“哦……”春桃将瓜子塞进兜里,不紧不慢道,“他可能是来找老爷请教学问的,奴婢就是跟你说一声,你这么着急做什么?”
孟时雨倒是会请教他父亲学问,可平时是平时,今天是今天,谁叫昨晚上她不仅看到了他最私密的部分,还抚摸了。
还有,他们那算什么,私定终身应该算吧。
“头发差不多就行了,反正是夏天……”李玉楼还没有等春桃为她绞干头发就冲出了自己的屋子,冲进了正屋。
张秀兰正在理账,李玉琨今日也恰好从学院回来,正所在地上的小圆桌上吃着点心,装模作样的看着一本书。
见李玉楼冲进来,两人目光皆诧异地落在她的身上。
“姐,你沐浴没擦干水就穿衣服啊!”李玉琨看着李玉楼道。
李玉楼低头,这才看见自己胸口的衣服竟然湿了一大片。
“闭上眼!”李玉楼大喝一声。
吓得李玉琨手里的点心掉在了桌子上,然后又骨碌碌的滚在地上摔个粉碎。
“你要吓死人吗?是你自己毛毛躁躁跑进来,喊你弟弟作甚?”张秀兰瞪着李玉楼怒道。
“不是孟时雨来了吗?”李玉楼看向张秀兰问。
“啊哈……”李玉琨得意忘形道,“原来你故意这么跑来是为了见时雨哥哥。”
“你这个缺心眼的,有这么说你姐姐的,”张秀兰冲着李玉琨骂了一句,然后看向李玉楼道,“去,换件衣服去,要“不就回自己屋子去,丢人,这么大的姑娘,毛毛躁躁的……”
李玉楼没见到孟时雨转身往外面走。
“时雨哥哥在爹爹书房。”李玉琨对李玉楼幸灾乐祸地喊道。
李玉楼转身要去书房,可觉得自己地位该去换身衣服,便又赶忙回了自己屋子找了一身衣服换上。
孟时雨这边态度诚恳地看着李旭,“先生,我心悦令爱,请您答应我们之间的婚事。”
“这么突然……”李旭喝到嘴边的茶水噗噗喷了出来。
他赶忙拿了帕子将书桌上的水渍胡乱擦掉,“你是怎么想的?”
“嗯,心悦令爱,就来提亲了,原本应该长辈来,可我这个情况先生也知道,宋叔说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就好,我就自己来了,虽然有点不礼貌,但也没有办法。”
“啊……那个,我觉得,啊……”李旭咿咿呀呀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那我们还是去见师母吧!”孟时雨站起来面无表情道。
“见她做什么,玉楼的婚事我说了算,我同意了。”李旭忽然站起来一拍桌子道。
孟时雨为李旭的手掌心疼了一瞬间,“谢老师成全……不过,该当面与师母说一声的。”
“对对……”李旭连连点头。他刚才一时冲动,此时忽然有点后悔了,怎么就忽然同意了,他感觉自己上了当,中了孟时雨的激将法。
孟时雨随着李旭出了书房往正屋走,可此时更忐忑的是李旭,他知道自己夫人是不同意孟时雨的。
哎……李旭叹了一口气,这个冲动不经过大脑的性格什么时候才能改掉。
“时雨哥哥,你来了!”李玉琨见孟时雨进来热情地拉着他坐下来。
“刚才我姐姐跑过来找你,你没见到她?”
孟时雨缓缓地摇了摇头,“没见到,我刚才在先生的书房。”
“什么……”张秀兰将手中的账册一摔,“你是要干什么,我不同意!”
李玉琨吓得一哆嗦,躲在了孟时雨身后。
孟时雨站起来,面上表情平静,几乎没有任何波澜,目光平直地看着张秀兰的怒目而视。
“你这是趁火打劫!”张秀兰指着孟时雨道。
“指着别人说话是不礼貌的。”李旭提醒道。
“你闭嘴,这是礼貌不礼貌的问题吗,你看他穿的这身长衫都洗白了,从上到下有一件值钱的吗?”
“他这明显是要空手套白狼,想要白白的抢走我女儿,还要我搭上丰厚的嫁妆……”
“莫欺少年穷!”李旭忽然被什么刺激到了,大喊一声。
张秀兰震惊地看着李旭,“你,你真是要造反了……”
李旭见张秀兰似乎在撒嘛鸡毛袋子吓得躲在了孟时雨的另外一侧。
张秀兰看自己的丈夫和儿子都躲在孟时雨后面,气得差点厥过去。
“好好,你们现在倒是一家人了,我是恶人,我是外人,好好……”
“时雨不错,再有几日我们就要去秋闱了,这孩子能中,将来必然前途无量。”
李旭见夫人生气,缓和下来语气道,“这孩子品行也不错,不是那等忘恩负义之人。”
“他们相交于微末,将来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