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粉色裙衫的小娘子似乎憋了很久,并没有在意李玉楼的目光,继续说了一些三皇子好看,风光霁月的溢美之词。
这与李玉楼从文檀那里听到的完全不同。
碎花裙衫的女子稍微大一点,注意到了李玉楼赶忙拉了拉粉色裙衫的小娘子压低嗓音道,“别说了,皇子哪里是我们能随便议论的。”
粉色裙衫的女子这才停下了自己的话。片刻之后她又接着说道,“表姐,你听说了吗,昨天晚上一位公子发现和王妃的丫鬟在房间里厮混……那场面……”
碎花裙衫的小娘子显然没有意识到这位表妹忽然又说起了别的,脸色不好看的看向了李玉楼。
李玉楼转过头看着水面在船行过之后打起的浪花,以及在浪花顶上跳舞的白色泡沫阳光下泛着各色的光彩,格外好看。
“还有,他们说那位公子是王妃的亲侄子,哎,这种事情……”
“不知道那位公子被什么人打了,全身骨头都打碎了,估计要在床上躺几个月才能好。”
“幸好还活着。”
“闭嘴……”那碎花小娘子忽然一声断喝。
粉色裙衫的小娘子这才停了说话,委屈的咬着嘴唇看着碎花裙衫的小娘子。
显然碎花裙衫的小娘子认识李玉楼,可李玉楼并不认识她。
而这对表姐妹的另外一个不认识李玉楼,她的身份也没有自己的表姐高,这一次能来参加这样的游湖活动应该是沾了表姐的光。
这回倒是安静了,那个粉色裙衫的小娘子再没有说一句话,抽抽搭搭抹眼泪,直到李玉楼下船与她们分开。
“小姐,你终于回来了,怎么会走两日,急死我了……”春桃见到李玉楼走过来,赶忙将手中的瓜子皮收起来,跳下车辕过来接她。
“我以为只有一日……”李玉楼将手里包裹交给了春桃。
春桃接了包袱,“您连换洗的衣服都没带,这两日……”
“别说了,回去再说。”李玉楼不想说这两日的事情,上了马车。
马车往城里走,很快回了家。
张秀兰也着急,听说今天回来也没有去铺子,在家里等着李玉楼。
“不是出去一天,怎么就出去三天两夜了?”张秀兰急切地问。
“是我和爹都不知道情况,上了船才知晓……”李玉楼给她娘解释了一番,顺带吩咐春桃准备热水,她得好好泡一个热水澡。
泡了热水澡又吃了她娘做的饭菜睡了一觉,这才感觉浑身舒服起来。
身上犯懒也没有去作坊,下半晌就躺在床榻上看各种颜色的册子。
她们做布料印染的必须要对颜色很敏感才可以。
正看着周莺来了。
“你怎么走了两夜?”周莺拉着李玉楼的手关切地问道。
毕竟李玉楼姿容出众,这么多年因为容貌也引来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官府的安排,我连衣服都没有带,还来了小日子……”
和自己的闺蜜就没有必要隐瞒自己的这些倒霉事了,绘声绘色地讲给周莺听。
没有经历过,事后听还挺好笑的,周莺听得咯咯直乐。
“对了,我听说谢建章跟王府的丫鬟偷情被人打了,打断了五根肋骨,一根腿骨,还有手臂也断了……”周莺讲的仿佛自己亲自在眼前看着谢建章被打似的。
李玉楼这个亲历者听周莺讲来仿佛比自己亲眼看到还要真实。
李玉楼最佩服周莺这个能力。
“你怎么知道?”李玉楼好奇地问。
“这你就别管了,反正我就是知道……”周莺笑了笑,“这一次他至少要半年才能动弹了。”
“半年时间你不用防着他。”
“半年时间你也可以把自己嫁出去……”
“胡说什么?”李玉楼瞠了周莺一眼。
周莺又问了一些游湖的事情,李玉楼有点心不在焉了。
谢建章好办,现在最难的是三皇子。她至今不知道三皇子想怎么样。她,一个普通的商女在皇子面前实在是卑微的很,如果对方不计代价对她做什么,她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
好在三皇子要维护自己表面的君子形象,应该不会做出过分的事情。
李玉楼心里难免忐忑。
转眼时间过去了两日,游湖的热度已经过去,李玉楼的生活恢复如常,每日在作坊里忙着布料的事情。
两浙路丝绸大赛马上就要举办了,她们这样的小作坊虽然根本不可能取得耀眼的成绩,可努力做,在交流会会上还是能获得一些订单的,毕竟这个交流会规模很大,全国各地,甚至是西域,南海的客商都会来这里采购。
他们规模小,如果款式,设计好,价格低,还能拿到不错的订单。
孟时雨应该回春晖书院读书了,李玉楼没有再见到他。
偶尔她会去隔壁给宋大夫送点饭菜,宋大夫只有一个人,早年妻子去世了他也没有再娶,自己孩子已经成年,嫁人了。
这日李玉楼刚从宋大夫家出来,就见到巷子里都是人,而他们家门口都人更多。
李玉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怀着疑惑的心情走回去,却见到许多穿着内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