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楼依然忧心匆匆地看着孟时雨,谁见了这样吐血的场面都不会淡定从容。
“我真的没事,都是兔血……”孟时雨道。
“你怎么会提前准备这些?”李玉楼审视着问。
“曹大小姐逼死人不偿命,我没办法只能出此下策,你看她刚才吓坏了的样子,应该能消停几日。”孟时雨道。
曹小姐的确逼得够紧,“可是太医,他总不会骗人的?”
“他是个庸医……”孟时雨随口回答道。
“庸医……”李玉楼脸上都是疑惑,“我担心你之前身体出的问题现在又不好了……”
李玉楼的眼眸中又泛起氤氲的水雾,“你若不舒服就告诉我,我有银子,咱们找最好的大夫,曹小姐说蓬莱有仙药,我们就去蓬莱找仙药……”
孟时雨,……这丫头得多执拗才能相信曹绣的鬼话。
“曹小姐说的话你信,你不信我的?”孟时雨问。
“我是相信太医的医术……”李玉楼道。
“他真的是庸医,太医都是家传的,不用考试,在太医院靠着祖宗的荫庇混日子的太医有很多,他看我咳嗽得厉害就顺着瞎说的。”孟时雨道。
“真的……”李玉楼怎么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她睫毛轻颤,睫毛上粘了刚才的水汽,凝结成一个个晶莹的水珠,看着楚楚可怜的样子。
“自然是真的,我身体健康得很,你忘了宋伯是大夫……”孟时雨道。
李玉楼又拿了一块帕子,从水壶里倒了一点水,想要给孟时雨擦擦嘴角的血渍,忽然他们感觉船停了,紧接着便是木板连接的声音。
一开始李玉楼和孟时雨以为是太医回来了,当他们听到外面传来的那句,“玉楼姑娘是在这条船上吗?”
“三皇子……”李玉楼面色瞬间变了,“他来找我……”
“你躲起来。”孟时雨道。
李玉楼却忽然想到了什么,双手用力推在了孟时雨的肩膀上。
孟时雨没想到李玉楼忽然来这么一下,身体反倒,脑袋倒向了通向船舱的入口。
随即李玉楼又抓住了孟时雨的双腿,将人顺了进去。
孟时雨就这样被塞进了船舱,在自己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就到了船舱,还是以头朝下的方式。
“三皇子……”李玉楼轻声地唤了一声,然后将床榻上的被子往自己身上拢了拢。
“玉楼姑娘,你这是怎么了?”三皇子掀开帘子皱着眉头,扫了一眼船里的情况,显然对这里很不满意。
“殿下怎么来这里了……”李玉楼抱歉地起身想要向三皇子行礼。
“好了,你坐着吧……”三皇子示意她,“你怎么不在自己的船上?”
“那个……”李玉楼面色含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小日子来了,来找太医看能不能为我诊脉……”
三皇子眉头微微皱起,显然是不愿意听到这种女人的私密之事。
再一看地上似乎有一个满是血污的帕子,顿时觉得一阵恶心从胃底翻涌而起。
似乎觉得船舱里满是血污之气,很不吉利的感觉,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民女有罪,让这等污秽之事玷污了殿下,是民女的错。”李玉楼态度谦卑。
可刚才李玉楼楚楚可怜的样子十分动人,她眸色浅淡如秋水一般,有一种天然去雕饰的美。
这样的女子是江南水乡养出来的独有气质,是京都那些高门贵女装模作样不能比拟的。
“好了……”三皇子烦躁,原本有点情调,现在全部都没有了,“你好好休息,太医此时在伺候母妃,一会儿母妃歇下来我让他过来为你诊治。”
李玉楼福身行礼道谢,“谢殿下……”
三皇子又勉强叮嘱了两句,然后转身出了船舱,踏着两船连接的木板去了。
李玉楼轻轻拍了拍起伏的胸口,紧绷的心这才稍稍舒缓。
此时她听到船舱底部的声音,然后才想起来自己刚才好像很粗暴。
她掀开毯子看到的是孟时雨一张雪白的脸满是怨怼。
“时雨,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着急,你有没有哪里受伤?”李玉楼急切地问,满脸都是抱歉。
“没事……”孟时雨爬上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真的没事吗?”李玉楼仔细地端详着孟时雨那张美得让人错不开眼的脸颊。
刚才好像是头朝下顺下去的,如果脸着地可怎么办?
这么好看的脸,只因天上有……一旦受了损伤要心疼死人的。
“算是平局,刚才我也踹了你一脚。”孟时雨道。
李玉楼这才想起来,刚才她着急想出来询问他的情况,被他踹了一脚。
“啊,我没事,我皮糙肉厚的,倒是你……”李玉楼笑了笑,“没伤到脸才好。”
孟时雨觉得长一张绝世容颜真好。
李玉楼将船舱里孟时雨吐出的血渍清理掉。
“时雨,你饿吗?”李玉楼问。
“有一点。”孟时雨回答。
李玉楼将自己拿着的包包打开,先将手炉拿出来,然后将点心盒拿出来摆在旁边的小桌子上。
“我带了点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