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不是时雨的手,她只会嫁给时雨。
难道是她爹娘将她嫁给了别人。
不,不……
李玉楼拼命地挣扎、喊叫,可是梦里的她却一动也不敢动,她觉得自己很害怕。
她觉得这只戴着玉扳指的手一定长着一张令她恐怖的脸。
她觉得自己在颤抖,那是梦里的自己在颤抖,可她只知道颤抖却一动不敢动,连躲开那只即将触碰她的手都不敢。
可另外一种意识却在对着她喊,让她不要被揭开盖头,要逃跑……
李玉楼觉得自己陷入了梦魇之中。
就在她要看到那个男人脸的时候,她被人喊醒。
喊醒她的是春桃,她嘴角还挂着瓜子皮。
“小姐,小姐……”
显然春桃很着急的冲进来,连瓜子皮都没来得及吐掉。
李玉楼的意识这才慢慢的恢复过来。
“小姐,做噩梦了吗?”春桃摸着李玉楼满是汗水的额头问。
李玉楼点了点头,有点神不守舍,“做了一个噩梦……”
“衣服全湿透了,这是做了什么噩梦,怎么会吓成这个样子。”春桃摸了摸李玉楼的里衣,一边说着一边到柜子里为李玉楼找衣服。
“一个不太好的梦,我想沐浴,出了太多的汗……”李玉楼收拢心神。
或许是因为出了太多的汗,身上也没有半点力气。
春桃答应一声,吩咐婆子为李玉楼烧水,自己则去打扫浴桶。
李玉楼泡在热水中才感觉到自己身体慢慢变得温暖起来。
接下来几日李玉楼倒是没有再做噩梦,她担心遇到谢建章,也没有出门,一直在家里。每日倒是可以爬上晾晒布料的杆子看看孟时雨有没有回家。
可惜她没有看到孟时雨。
虽然心里有点想他,但还是忍住了,一则自己出去不安全,二则孟时雨在认真准备秋闱,她也不好打扰。
秀州有一个很有名的尼姑庵叫净月庵。
净月庵之前其实只是一个小庵堂,现在之所以出名,成为香客众多、远近闻名的庵堂是因为这里之前曾经住过一位受了贬谪的妃子。
只是这个妃子现在飞上枝头做了凤凰,成为当今陛下最受宠的女人-贵妃娘娘。
贵妃娘娘遭受贬谪被,那已经是将近二十年前的事情,那个时候的皇帝还不是皇帝,是太子。
先帝在位最后几年,朝廷争斗厉害,怀宁太子涉嫌造反被先帝斩杀,现在的陛下才坐上太子之位。
先帝觉得怀宁太子之所以造反就是因为迷恋了一个不该迷恋的女人。
于是现在的陛下坐上太子之位之前,先帝就将他身边的女人全部都赶走,流放在各地的尼姑庵里,然后又亲自为太子选了太子妃,侧妃……
而陛下心里念着贵妃,于是在先帝驾崩之后,陛下登基便从净月庵将贵妃娘娘接回。
净月庵之前的掌门师太是个好人,一直照顾贵妃娘娘。
贵妃娘娘当时怀了身孕,就是现在盛宠加身的三皇子。
贵妃娘娘和三皇子在净月庵一住就是七年,离开净月庵回到京城转眼也已经十三年。
现在三皇子虚岁二十,加冠之年。
三皇子加冠就要在皇宫外建府邸,封王爷,娶王妃。
可是三皇子在加冠之前却非要先和贵妃娘娘回一趟秀州,说这里是他出生的地方,成年之前理应回来看一看。
虽然皇帝舍不得贵妃和三皇子,可这样的纯善不忘本的心却让皇帝特别感动。
于是贵妃娘娘下江南便成了最近朝廷上下最为重要的事情。
两浙路这边的官员自然也忙碌起来,将手里所有的事情都放下,不说有功将来能得到升迁的机会,可千万不要有过,一旦有过,小则乌纱帽不保,大则丢了脑袋也不是不可能。
为了迎接贵妃娘娘和三皇子回秀州,曹安抚使也驻扎在了秀州办公。秀州知府每日带着官员在秀州街道上检查巡视谁家的牌匾旧了马上要换新的,谁家铺子前面不干净要收拾整齐干净,一旦被发现一则警告,再犯就要罚钱。
秀州街道上也没有了流动的小商贩,这些商贩要么去了固定的地点,要么干脆不让进城,这么折腾弄得秀州城人心惶惶。
“门口也不让摆放布料了,原本料子摆在外面可以招揽几个顾客的,现在也不让摆放,要全部都收拾回去……”吃晚饭的时候,张秀兰给李玉楼念叨道。
“这也不是坏事,街道干净了,整洁了,不然家家户户向外延伸,半条街道被堵住……”李旭接话说道。
“你不做生意,你哪里知道,延伸出去与不延伸出去大不一样。”张秀兰道。
“别家也与我们家一样就没什么区别了……”李玉楼道。
张秀兰哼了一声,随即乐了,“程家今日想要偷奸取巧将几块料子悬空挂在门上,让衙役好一顿训斥,还罚了五两银子。”
李旭不喜欢张秀兰这种幸灾乐祸的性格,瞪了她一眼。
“老爷,夫人……出事了……”正在吃饭间,李玉琨的小厮跌跌撞撞的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道。
“出什么事情了,琨儿又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