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秋千的是两浙路安抚使的女儿曹绣。
“奴婢去打听一下……”曹绣的贴身丫鬟紫竹马上答应一声去了,换两个小丫鬟来推曹绣荡秋千。
“推高点,高点……”曹绣催促道。
两个小丫鬟卖力地推着,曹绣将孟时雨看在眼里,心里的那股喜悦也越来越浓。
“他长得真好看……”曹绣咯咯的笑声清脆又响亮。
他们所游的园子就是曹安抚使的后花园。
花园并不很大,在江南也算不得最精美,可是这是安抚使自己家园子,反倒更显得对学子们的看重。
参加游园的除了曹安抚使,还有两浙路,杭州府的官员,此外还邀请了晋安王参加。
游园结束之后呢还有家宴。
“孟解元刚才的诗不论立意还是境界都是最高的。”曹安抚使颇为欣赏地道。
“像孟解元这般,年仅十六连中四元的学子百年难得一见。”晋安王也满是欣慰地道。
“秋闱在即,顺着这个势头,能拿个状元回来,我们两浙路为朝廷培养了宰辅人才……”杭州府知府笑着接话。
孟时雨作为解元自然是众人议论的焦点。他倒是淡定,只是低调应对。
“小姐,”曹绣的丫鬟紫竹跑过来喘着气道,“打听清楚了,叫孟时雨,是秀州府的学子,这一次春闱得了解元,有大才,刚才晋安王还说秋闱的时候很可能夺状元呐。”
“是吗?”曹绣满脸惊喜,“一会儿是不是有家宴?”
紫竹回答道,“是,有宴会。”
“真是太好了,走!”曹绣开心地从秋千上跳下来,“我去换衣服,还有找管家,给我安排一个节目,我跳舞吧!”
“小姐……”紫竹脸色顿时变了,“您要干什么,老爷和夫人说想让您进宫做三皇子妃。”
“三皇子妃有什么意思,一辈子圈在深宫里,何况,三皇子我见过,阴恻恻的,我不喜欢。”
紫竹感觉事情不太妙,却也不敢违背曹绣的命令,先去找了管家,让管家找机会与王爷说一声小姐的想法。
曹绣回到房间沐浴更衣,换了一身更适合跳舞的衣衫。
“老爷,”管家道,“宴会准备的差不多了,可以开席了。”
曹安抚使点点头,表示他明白了。
“老爷,小姐忽然说要为宴会献舞。”管家为难地压低嗓音道。
“献舞……”曹安抚使瞬间眉头紧锁,“她是安抚使小姐,怎么会想起来献舞……”
“小的也不知道,紫竹悄悄递过来的话,她们拦不住。”管家道。
“胡闹,告诉夫人一声,让她去拦住,别给我丢人。”曹绣冷声道。
曹绣见很多官员纷纷探头过来,目光里带着询问。
曹安抚使再没有多说什么,摆摆手让管家下去了。
“王爷,宴会可以开始了,我们移步吧!”曹安抚使对晋安王道。
晋安王答应一声。
曹夫人这边听说曹绣要胡闹,赶忙过来阻拦可人不知道去了何处。
曹夫人一边派人去找,一边亲自往宴会这边走。
可她是内宅女眷,又是曹夫人不方便见到外面的人,行动的范围有限。
宴会开始,晋安王象征性的说了两句话,曹安抚使便宣布了宴会的开始。
推杯换盏,学子们因为身份悬殊只能做随大流者。
不过每一次碰杯学子们也都不敢落下。
这些学子酒量很多都不怎么样,像周鸿这样的,平时虽然也饮酒,但量很少。
几轮下来,学子们都有点多了,孟时雨却依然面不改色。
周鸿心里隐隐觉得那日孟时雨是故意坑他,将自己放在他的房间,谁都知道安平县主喜欢的是孟时雨,那日安平县主想要制造事端的对象也是孟时雨,谁能知道最后竟然成了自己。
他完全喝醉了,可是那也太醉了,第二天晌午还没醒来,这太反常了。
“时雨老弟,你很能喝呀!”在秀州的时候虽然他们是同窗却也没有一起喝过几次酒。
“还可以……”孟时雨语气淡淡道。
“这两日我很痛苦,你知道是因为什么?”周鸿红着脸,又有点多了,说话有点大舌头,眼睛也变得浑浊,感觉孟时雨遥远又梦幻。
“不知道……”孟时雨回答。
周鸿,……
“我被人算计了,弄出了那等丑事,我……”周鸿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早知道孟时雨冷酷无情,没想到这么没有同理心。
“周兄中了举人,又要成为王爷的乘龙快婿,你知道有多少人羡慕,你竟然说自己痛苦,未免太虚假,或者周兄不想中举,或者不想娶县主?”孟时雨看向周鸿道。
“我……”
“如果不想,周兄可以和曹大人明说,取消你的名额,再与王爷说你对县主无意,让她另嫁他人……”孟时雨说的很慢,声音也很轻柔却像重锤一样落在周鸿的心上。
周鸿被孟时雨的话顶的一句都说不上来。
孟时雨看了一眼周鸿心想,男人婊起来更婊,明明自己可以拒绝又不愿意,还觉得自己多痛苦。
“孟时雨,你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