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皖,你以后有什么打算?”谢文逸淡淡问道。
谢长皖指着地上的箱子,无奈笑道:“东西都收拾好了,祖父来信叫我回开封,还能有什么打算?”
他抬眼看向谢文逸,问道,“二叔,您不走吗?”
谢文逸来京城,本就是看着他读书的,却没有丝毫要离开的意思。
“我挺喜欢京城,暂时不回去!”谢文逸说道。
谢长皖坐在椅子上,叹道:“我也喜欢上这里了……”
几日后,谢长皖骑在马上回头看京城的城门,他身后只跟着几名随从。
本来就是闯了祸被撵回老家,谢长皖没脸告知朋友。
谢氏和叶致真想要送一送,也被谢长皖婉言拒绝。
真要走了,谢长皖才觉得冷冷清清,不仅没有娶到媳妇,还因为打架被国子监除名,回开封后,他要如何面对亲朋好友……
马蹄踢踏,似乎也在催促着他。
落得如此下场,谢长皖却没有丝毫后悔。
他就要扬鞭,却听到身后有人叫他。
回头一看,竟然是林翰,他身后跟着一大群随从,像是来围追堵截……
林翰离谢长皖几步远停下来,他面带微笑意气风发,与身后随从的马一对比,就能看出林翰的马特别高大,马镫也是特别定制。
肯定是来教训自己的,他怎么可能放过这个好机会?
“谢长皖,你人缘这么差呀!”林翰居高临下,笑道。
他此时比谢长皖足足高出半个头。
谢长皖抿嘴不语,调转马头,明显不想跟他说半句废话。
“别走哇!”林翰打马追上前,身边的随从将谢家的人团团围住。
“我不计前嫌特意来给你送行,你为何不领情?”林翰挡在谢长皖前面,高声说道,
“在国子监,你的人缘比我好,那些整日围着你的朋友,怎么都没来送你?”
没等谢长皖回答,林翰继续说道,
“国子监里的寒门学子有十几个,哪一个没受过你谢长皖的恩惠,当时我就说你是肉包子打狗,看看,现在应验了吧?”
“谢某从不后悔,那些银钱对我来说,不过是少买一个花瓶、摆件而已。”谢长皖朝林翰拱拱手,以感谢当初林翰对自己的告诫。
谢长皖对他并没有坏印象,除了当街求娶永福公主这事……
“别急着走,我们坐下来聊聊吧!”林翰主动下马,对谢长皖说道。
“我跟你没什么……哎哎哎!”
谢长皖还没说完,就被林翰从马上拽了下来。
报复!
绝对是报复!
“你我同窗时间虽然短暂,但是我却挺喜欢你这个人,看着玩世不恭,却看不得别人受苦!”林翰笑着说道。
谢长皖有些摸不着头脑,林翰到底想干什么?
“今日我是真心实意为你践行,我们坐下说吧,我还带了酒菜!”林翰说完,他们身后已经铺上草席,摆上酒水和小菜。
从前谢长皖也曾和林翰在风景极好的地方,席地而坐,对酒当歌,在开封他从没有过这样的经历。
林翰偶尔也跟他们几个谈论美人,却从没听说过他强取豪夺,而且后院也没有一个女子。
谢长皖皱眉看向正亲自斟酒的林翰。
“那天你是故意的?”谢长皖开口问道。
“唉,你终于咂摸出不对了?”林翰将酒杯递到谢长皖面前,哈哈笑道,“家中长辈浸淫官场多年,我怎么可能认不出永福公主?”
谢长皖愣愣地接过酒杯,只觉得这一切都不真实。
“经过这么长时间相处,你有没有觉得自己来了京城之后,变化特别大?”林翰笑着看向谢长皖。
“是吗?”谢长皖仰头喝下酒,这是他最喜欢的梨花白,作为好友,林翰一直记得他的喜好。
“初到京城,你还是一副纨绔做派,后来为心爱的女子,下苦功读书。后来她与别人定下亲事,你常找我借酒浇愁。”
“你虽然内心痛苦,却也拿得起放得下。前几日在西长街,你虽还像个毛头小子一般冲动易怒,但是却十分有担当,像个真正的男子汉!”
林翰看向远处,说道,
“我长得老成,个子也矮,常被人奚落嘲笑,只有你谢长皖当我是知己好友,我怎么可能陷你于不义?”
“啊……”谢长皖惊叫出声。
林翰摆手道:“从前你被家人护着,没有经历过事情,更没有受过挫折,自以为有了谢氏这个姓,就可以拥有一切!来京城之后,你学会隐忍,也学会了低头!”
林翰好似长辈一般,拍着谢长皖的肩头,赞赏道,“你长大了,你祖父和父亲也很欣慰,叫你回开封并不是想惩罚教训你。”
若不是这张脸,谢长皖简直怀疑,坐在他面前的是不是林翰。
“哦,你还不知道,早年你祖父和我祖父是过命的交情,我也是前些日子才知道。”林翰说道。
谢长皖转动手中平平无奇的酒杯,与他相处这么久,他好像对林翰一无所知。
林家能有那么多族人在朝为官,林翰的祖父在朝堂上屹立多年,家族的底蕴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