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福公主走后,谢长皖抱着谢文逸痛哭道:“二叔!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谢文逸任由他将眼泪擦在他的衣衫上。
“早知道叶和嘉心有所属,我就不费那么多功夫来京城!”谢长皖悔不当初,
“在开封有祖母祖母,爹娘,还有大哥管着,我这些年简直过得如笼子里的鸡鸭!”
“没娶到叶和嘉,反而被永福公主盯上,她管我就像管她儿子一般,生怕我学坏!”
谢长皖一边抹泪一边看谢文逸的反应,谢文逸却不理他。
安静了好长时间,谢文逸才幽幽说道:
“长皖,人和人之间的缘分说不清,或许我可以帮你算一算。”
“好!”谢长皖说完就后悔了,刚要伸手又缩回袖中。
窥探天机会折损阳寿,算过一回他和叶和嘉的姻缘,至今让他惴惴不安。
“二叔,算了!可能我命该如此!”谢长皖讷讷说道,
“其实永福公主长得挺好看,除了对我严厉些,在大是大非上从不犯糊涂……”
永福公主能和叶柔嘉、叶和嘉成为手帕交,从不在朋友面前端着架子,既不矫情也不蛮横。
谢长皖后知后觉,发现永福公主其实还挺不错。
他擦把脸,长吁一口气。
“听说前段时间,皇帝有意让琅琊王氏最杰出的子弟尚公主,王氏家族却推说家族适婚的子弟早已定好婚约。”谢文逸说道。
“就是那个琅琊才子王旸?”谢长皖恼怒道,“永福公主哪里配不上他,他倒摆起谱来?”
谢文逸低头喝茶。
“逍遥伯不愿意,琅琊王氏家族也不愿子弟娶皇室女子,都说皇帝的女儿不愁嫁,怎么到了永福公主却两次碰壁?”
谢长皖有些替永福公主难受,怪不得她经常出宫,还去天方楼独自一人喝闷酒。
原以为是同病相怜,没想到永福公主的婚事比自己还要艰难……
“二叔,我知道世家大族的子弟,大多不愿意成为皇帝的乘龙快婿,但是也不能让永福公主像长平公主那样,找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御医草草嫁了!”谢长皖的眉头皱的像两个铁疙瘩。
“二老爷,不好了!”门房从厅外匆匆进来禀报,
“永福公主派人来求援,她们在西长街上遇到无赖纠缠……”
谢长皖只觉得是不是听错了,永福公主身边好几个高手,怎么可能怕街头无赖?
她又怎么会来谢宅求援?
“快!长皖,你快带人去!”谢文逸催促道,“永福公主肯定是怕把事情闹大,若是传扬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经过谢文逸提醒,谢长皖才突然醒悟,庄贵妃要是知道永福公主在宫外遇到危险,以后肯定不会让她出宫闲逛。
别说去天方楼吃饭喝酒,就连游湖赏花也没有机会了!
之前的酒意瞬间消散,脑子也灵光起来,谢长皖面色凝重,带了十几个谢宅里身手极好的护院赶到西长街。
西长街上,永福公主此刻正被两名侍女护在身后,而步步紧逼之人,背影看起来十分眼熟。
周围的人似乎也怕惹上这群人,有些人退避三舍,有些人假装没看见。
直到看到无赖的侧脸,谢长皖才确定那人就是自己的同窗好友。
“林翰!”谢长皖大声叫道。
名叫林翰的男子转过身,看到同为国子监的荫恩学子,平时的课业都是垫底,他与谢长皖平时挺谈得来,关系还不错。
“哎呦,长皖,没想到在这遇到你!”林翰黑黑胖胖,五短身材,年纪不大却留着一对八字胡,他冲着高他一个头的谢长皖作揖。
谢长皖心中对林翰嗤之以鼻,并没有回礼,而是环看四周。
金戈、铁马也不知道哪里去了,侍女身后的永福公主咬着下唇,面色苍白,她此刻一定很害怕吧?
谢长皖的心不由自主地抽疼起来。
若不是身份不便公开,永福公主有苦难言,大荣朝的金枝玉叶竟然受此等委屈?
谢长皖揽过林翰,低下头咬牙威胁道:“要是不想死,赶紧给我滚!”
林翰惊怒,仰头喝道:“谢长皖,凡事要讲先来后到,是我先看上这位小姐的!我对她一见倾心,已在她面前立誓,此生非她不娶!”
同样的话,谢长皖听他说过多回,他见到美貌的女子便走不动道。
见他冥顽不灵,依旧在作死,谢长皖只能压低声音问道:“你知道她是谁吗?”
“我管她是谁?”林翰嘲弄道,“就算她是公主,我也能娶配得上!我家财万贯,祖父是两朝老臣,为先帝立下汗马功劳。”
“更别说我的父亲,还有族中叔伯,全都是大荣朝肱股之臣!”
谢长皖被他气得冲冠眦裂,恨不得把他捶到地缝里去,他只说自己显赫的家世,但却没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模样!毫无自知之明!
“谢长皖,就算你跟我抢,也没有胜算!”林翰踮起脚拍谢长皖的肩膀,叹气道,
“你祖父早就告老,远离朝堂,你父亲和哥哥都没有一官半职,就算你和晋王妃有表亲关系,也是隔了一层……”
谢长皖抬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