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成在礼部任职,对龚剑封为“逍遥伯”的事情原委清清楚楚。
谢氏见叶成态度特别好,似乎也起了与龚家父子攀谈的心思,忙悄悄拉叶成的衣袖。
叶成明白妻子的忧虑,眼神示意她放心。
“我们是真心求娶侯府的三小姐,我家龚剑虽然从小就在江湖上摸爬滚打,但是礼仪规矩、人情世故都是懂的!”
龚刀语气真诚,看向谢氏说道,
“夫人和两位小姐去开封娘家的时候,您就见过他,这些年龚剑到处走镖,从未把自己当成少当家,他吃苦耐劳,稳重踏实,相信夫人也看在眼里!”
谢氏没有吱声,显然是默认龚刀的话。
太夫人看向谢氏,又看了看长子叶成,心里觉得这婚事八成要定下来了。
龚刀笑着说道:“我家龚剑为了求娶三小姐,将他这些年的积蓄全都拿出来,他说自己本就是高攀,万万不能亏待三小姐!”
叶晟和叶成回来时都看到大门外的聘礼,虽说他们不是见钱眼开的人,但是初初看到也是大吃一惊。
当初谢氏嫁到靖宁侯府的时候,也是十里红妆,今日龚家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们做长辈的,自然希望孩子幸福美满,所有在婚事上也不会擅自帮孩子做决定,毕竟以后的日子是好是坏,都要他们自己去过!”太夫人说完,又问道,
“听说你是今天早上才接到圣旨,想必聘礼早就准备好了吧?”
龚剑恭敬说道:“实不相瞒,晚辈这两日就要随晋王殿下前往闽南,那边的事情不能再耽误。”
他看向叶晟和太夫人,说道,“三小姐也到了说亲的年纪,所以赶在去闽南之前,来贵府提亲……”
太夫人和谢氏对视一眼,这才明白叶柔嘉为什么要带叶和嘉去闽南,看来叶柔嘉早就知晓内情,只是叶和嘉去闽南的事情还没定下,龚剑后脚就来靖宁侯府!
时间拿捏得恰到好处,太夫人和谢氏甚至怀疑他们是不是串通好了……
“既然你和阿和早就相识,终身大事也要问一问她的意见!”叶晟说道。
听到叶晟这么说,后厅里的叶和嘉早就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
叶柔嘉低声说道:“阿和,抬头嫁姑娘,低头娶媳妇……”
“嗯!”叶和嘉明白叶柔嘉的意思,自己不能表现得过于热切,否则只会让别人看低。
叶柔嘉帮她整理一下发髻,还有衣裙,突然觉得叶和嘉懒于打扮,穿戴上过于素净,便将自己头上的镶宝嵌玉八仙金钿,插进叶和嘉的发髻中。
叶和嘉刚要拒绝,就听叶柔嘉说道:
“你是靖宁侯府的三小姐,晋王妃的妹妹,你不是寻常百姓家的女孩子,他虽然成了逍遥伯,你也不要觉得低人一等!”
叶柔嘉太过敏锐,洞悉自己内心的想法,叶和嘉听了她的话,心里有了底气。
叶成又问龚刀家中的情况,以及龚家父子这些年来的生活情况。
“龚剑刚满周岁,他的母亲生了一场急病,丢下我们父子撒手人寰!”龚刀说道,
“我一个大男子,又当爹又当娘,后来我师……”
龚刀话说到一半,就突然停下来,龚剑也朝他看过来。
来之前他们就知道,在靖宁侯府决不能提起白妙娘,更不想利用白妙娘和叶晟这层关系,让靖宁侯府应下这桩亲事。
龚刀缓了缓,整理一下措辞,继续说道:
“我是江湖人,背着他大江南北到处奔波,这小子也体谅我,从小就皮实好养活,吃穿用度上从来不挑剔!”
龚刀说着说着,情绪有些激动,看向叶成说道,
“我们为人父母的,辛辛苦苦,全都是为了儿女,他跟我说,他对贵府三小姐心生爱慕,我当时就斥责他异想天开!”
“我们龚家和靖宁侯府地位悬殊,就算是拼了我这条命,也没办法帮他实现这个心愿。”
“可是儿子不服输,从创立龚记镖局,到创办闽南船厂,年纪轻轻吃的苦,加起来比别人两辈子还要多!”
听他言真意切,在场众人无不为之动容。
叶成不住点头,看向龚剑问道:“若你一直都是商户,没有这个爵位和封赏,你可会来我们府上提亲?”
龚剑笑道:“伯父,若是我没有爵位,在京城也没有一席之地,怎么敢厚着脸皮上门?”
“叶和嘉是侯府的千金,如今又是晋王妃的妹妹,若是嫁给商户,会被京城人耻笑!”
“若是那样,我情愿她嫁给世家大族的子弟,也不用跟着我卑躬屈膝,饱受世情冷暖……”
谢氏低头抿抿嘴,显然也被龚剑的话触动。
叶晟向来欣赏有才能、有野心的人,更何况他还设身处地地为叶和嘉着想,这是多少男子都做不到的事情。
叶晟和太夫人再看龚剑,目光中已然带着欣赏。
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叶柔嘉和叶和嘉才姗姗来迟。
龚家父子立马要向叶柔嘉见礼。
叶柔嘉笑着说道:“两位不必多礼!”
龚剑悄悄看了一眼叶和嘉,却见她朝自己眨了眨眼,龚剑低下头忍着笑。
太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