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当和孙轻一样,也是早在黄巾起义时期就落草为寇,日子过得浑浑噩噩,一朝成为朝廷官员,便大肆趁机敛财,还纵容手下到处劫掠,惹到州县周边士族、百姓苦不堪言。
州县县令又是个没多少本事的,只会叫苦,又不敢向袁尚告状。
这一晚,王当正在和今日新纳的三房小妾过美美的小日子,就听手下来报,说城外来了好几百溃兵,好像是孙当家的手下。
王当知道轻重,他和孙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孙轻出了事他也没有好,便一狠心将三房小妾都踹下床,起身穿好衣服跟随手下来到城墙上。
大雪已停了大半日,虽是夜间但天空中一轮弯月却高挂其中,照的地上不算太过昏暗。
就这月光和城下溃兵高举的零星火把,王当发现那伙溃兵的领头人物正是野王县县令,反倒是他的好兄弟孙轻不见踪影。
司马懿见王当来了,大喊道:“王都尉,曹军快要攻来了!孙都尉都战死了,快开城门放我们入城啊!”
王当心下一颤,曹操可不是好相与的,白波贼、青州贼都败于他手,他们黑山贼早年也和曹操大战数场,就没赢过一次。
于是王当的第一反应不是开城门,而是要不要席卷财物返回山中。
好在这时州县县令也来到城墙上,见司马家的二公子一副蒙头垢面的样子也是大惊。
司马懿赶忙又喊了一遍:“曹军就在后面,快放我们入城。”
州县县令连忙叫兵卒去开城门,王当拦住兵卒:“不可,下面这么多人,万一有曹军混在其中怎么办?”
州县县令却道:“下面的可是野王县令,是河内司马氏的高门子弟,他带领的人怎么可能混入曹军。”
王当还是不许:“老子管他是什么高门、低门,就是不开城门。”
州县县令只得好言相劝,说了七八句,王当就是不让开。
州县县令气的急道:“小贼寇,你可是要造反?!”
王当本就不顺心,这一句“小贼寇”登时惹恼了他。他噌的一下抽出长刀,大喊道:“老子就是造反了,你能耐我何?”
说完一刀砍到州县县令脖颈上,一颗人头滚落在地。
王当弯腰将州县县令的人头拿在手中,高举起来大喊道:“兄弟们,这鸟官不当也罢,咱们还回黑山落草去罢。”
城头上一时欢声雷动。
城下司马懿早就看傻了,这是什么发展。
这王当看似鲁莽,实则心细。他心道曹军都过河了,估摸袁尚也是死球了,这个小官不当也罢,这才抽刀砍翻了州县县令。他又连忙安排手下入城劫掠,往日不碰的那些士族这次也要全都抢上一遍才算圆满。
等一切都安排妥当了,王当才想起来城下还有几百溃兵。他寻思反正孙轻也死了,何不并了城下这几百兵马,回到山上也能强大几分,便冲城下喊道:“你们这些弟兄将那个什么鸟县令给大爷绑了,大爷便心善收留你等。”
司马懿连忙冲一旁的曹纯、夏侯楙使眼色,还转身假意想要逃跑。
夏侯楙和法正关系不错,从背后狠狠一脚将司马懿踹倒,全当帮朋友出头,还假意(狠狠的)跪在司马懿身上,在他耳边小声道:“司马县令最好再挣扎两下,这样更像真的。”
司马懿却是个一心为公的心思,只觉得这位夏侯都尉干事牢靠(太不靠谱),压得他都快喘不过气了,不挣扎也不行啊。
曹纯又呼喊几人一齐过来帮忙,让司马懿感受了一把满身大汉的感觉。
待众人将司马懿困好,他已是鼻青脸肿,亲爹来了都不认识了。
王当见城下兄弟这么给力,不疑有他,终于打开了城门,还亲自到门洞处迎接,想看看领头的到底是孙轻手下哪一位头领。
可惜,迎接他的不是来自同行的亲切关怀,而是十五颗热乎乎冒着火花的手榴弹。
一阵轰鸣声过后,门洞内就再也没有一个能站立的贼寇了。
司马懿大张着嘴,只觉得耳边全是嗡嗡声,都忘了让人给自己解开绳索。
夏侯楙抓着一个伍长在他耳边大喊:“都说了狭小范围五颗手榴弹就够用,你TM又多绑了十颗?”
还是曹纯足够冷静,给司马懿松绑,让人登上城墙换上曹军旗帜,还派人去引领五里外的中坚营前来接收城池。
等张辽带着中坚营抵达,他们这才依次占领了府库、县衙,但城中有几千失去了控制的贼寇,一直到天明十分,王垕带后续大军抵达才一点点将这些贼寇抓捕起来,但还有大量贼寇逃出城外。
城内的士族也都遭了殃,好一点的也被混乱的贼寇抢走不少财务,惨的一些夫的士族更是连房子都被烧没了,人都没活下来几个。
这些州县士族对城头变换大王旗也就没有了抵触之心,反倒觉得王师怎么才来,要是早来一天,他们就不用遭罪了。
可以说是王当用生命帮曹军扫清了占领州县的最后一个障碍。
曹军连续一日一夜攻下野王和州,提前完成出兵前的预定计划。但所谓计划赶不上变化,他们现在有机会立下更大的功劳,提前结束袁曹之间的战争,怎么可能放弃眼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