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日光被大片乌云阻挡,夜君泽正在毡房内午休,曹文远和恒觉出门查探情形。
贺兰明见四周无人嘱咐了阿鲁不要让人靠近,便小心试探着敲了敲门,只听门内脚步声起随后夜君泽微微将门打开一条缝隙,见是她,这才将门完全打开让她进了毡房。
贺兰明第一次来到夜君泽的毡房,里面的陈设虽少但也算是一应俱全,毕竟在洛图部人眼里,他们三个是海云音的男宠,虽然人人厌恶却也不敢得罪。难得夜君泽堂堂一个王爷,竟然顶着“男宠”的头衔生活了近半个月。
夜君泽见她不说话,便道:“你怎么不好好休息,跑来我这里做什么?”
贺兰明望着夜君泽,见他左下颌上还有淤青,抬手想要查探,夜君泽却将脸扭在一边,她不禁无奈道:“王爷不来找我,我这个做下属的可不能忘本。三哥出手确实重了些,好好一张脸被他打成这副模样,还疼吗?”
夜君泽捏紧拳头看着贺兰明,道:“他以下犯上,本王不追究已经是对他的宽宥!”贺兰明惆怅摇头,“该受的刑罚等回到津梁一个都不会少。不过今日我过来,是想给王爷说一声,我已经告诉大妃要看格萨所有有关结盟之事的文案。”
夜君泽冷着脸道:“文案都在格萨那里,海云珠有机会带出来吗?”
“如果王帐起了火,格萨现在最信任的就是海云珠,你觉得他会把这些东西放在哪里?”
夜君泽目光一转看着面容泛白的贺兰明,心头说不出什么滋味。当日与恒觉争执,是他有意无意激怒,就是为了试探恒觉究竟对贺兰明是什么态度。如今他清楚的知道恒觉对贺兰明的爱意浓烈,那种爱是时间久远渗入血液骨髓的依赖和痴恋,是任谁的介入都无法撼动分毫的情意,犹如磐石亦如高山不可转。越是如此他心里越发的不痛快,而这种不痛快却又无法宣泄。
他看着眼前的贺兰明不由越看越气,她那般聪慧不可能不知道恒觉对她异于常人的情感,可她却从不拒绝恒觉对她的照顾和依赖,她嘴皮上的功夫全都冲着他使了出来,而对恒觉却是温温软语,她当他是什么?王爷?主子?还是什么人?
贺兰明见夜君泽不说话,而眼中的怒意渐起,有些不明白的问道:“王爷,您这是怎么了?是三哥又做什么有违您旨意的事情了吗?”
三哥三哥,就知道你的三哥,你怎么不问问本王!夜君泽心中不快走近一步,盯着贺兰明道:“你已有了决断,为何又要来问我!你们兄妹自己商议不就行了!我看这津梁城交给你贺兰明和裴衡,你们也能管的井井有条!还要我这个王爷做什么!”
贺兰明没想到夜君泽居然会说出这般置气的话,不禁道:“王爷,我们来洛图究竟是为了什么您比我更清楚,如果您觉得这样发脾气可以让自己好过一些,尽管发好了。但是也请您明白,我们身后站着的是伤寒关和津梁数十万的百姓!如果意气用事,我们对不起的可是他们辛苦守住的边疆安宁!”
夜君泽闻言方才还能克制的怒火瞬间烧的他再顾不得其他,“是,我清楚,我什么都清楚,你不用在这里给我戴高帽子。就连一个骠骑营的将军都可以给我一拳,你现在是不是也想打我一顿出出气!”夜君泽的话前后毫无关联,直听得贺兰明脑子一片混乱,她今日说的事与恒觉打他又有什么关系?
贺兰明感觉再辩解下去夜君泽此刻也不会听进去分毫,不由退后一步无奈道:“王爷既然怒火未消末将就先告退了,等您什么时候气消了末将再来与您说。”说完贺兰明转身便要出门。
夜君泽看着贺兰明的身影,心中更是觉得自己在她眼里并没有丝毫的威信可言,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全然不顾及自己还是她的主子一国的王爷。他越想越气,也不知怎的下意识上前一步扯住贺兰明的衣袖道:“我话没说完,你不许走!”话音刚落怎料他脚尖被地毯绊住向前栽去。
贺兰明听见声音有异转身只见夜君泽迎面扑了过来,她慌忙接住夜君泽一个侧身两人便倒在了一旁的地毯上。
夜君泽压在了贺兰明的身上,由上至下望着她的面容。他们离的那样近,他甚至能闻到她呼吸间带着的奶茶香气。他浑身一颤有一种从未有过的躁动浮上心尖,不禁沉醉在这女子体香与奶茶的混合气味里,缓缓闭上了眼,用自己的鼻尖轻轻触碰对方的鼻尖,想要将这气息印刻在自己的脑海里。
这一生他不知道他们能走到哪一步,也不知未来他们会遇到什么样的事,只有此时此刻他拥着她可以完完全全将她控制在自己的怀中,记住她的气息和轮廓。
贺兰明看着自己上方莫名其妙闭上眼睛的夜君泽,心中一怔,他这是想做什么,这般心神荡漾完全忘记方才二人的争执,还将鼻尖蹭着她的鼻尖,简直不可理喻。于是她伸出右手用掌心顶住夜君泽的脸,一个翻身二人的位置便调了个个儿,可贺兰明的手却依旧捂着夜君泽的脸。
夜君泽原本还沉浸在自我营造的暧昧氛围内,突然一阵天旋地转,自己便成了被压在身下的那一个,他瞪大双眼看着自己上方的贺兰明,惊异道:“贺兰明,你想做什么!”
贺兰明狡黠一笑,道:“王爷,天干物